我真是看不懂你!
晏三合转身看着窗外,丢了个背影给所有人。
一旁,李不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说这局面有点不大对啊。
晏三合倒也罢了,反正这人还没有开窍;
三爷不应该啊,他不是对三合有那么几分心思的吗?怎么,一搬出谢府,那心思就像屁一样,放一放就没了?
“三爷,我送你!”
“哟,那就辛苦李大侠了。”
谢知非走到院外,忽的转身,目光钝钝地又看晏三合一眼,转身离开。
晏三合看着这人的背影,有些恍惚,这人一眼又一眼的,眼里说不出的复杂,他到底什么意思?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
“汤圆!”
“姑娘!”
“替我和李不言收拾三身衣裳,让厨房立刻蒸一笼馒头。”
“姑娘这是要……”
“要出门,你好好看着家,不用牵肠挂肚,十日内必定回来。”
说完,她走出书房,走进夜色里。
夜凉如水。
晏三合的脑子异常的清醒。
乡绅、进士、归稳、养女这几个信息点串联起来,不会太难,只要唐见溪活着,这一趟河间之行,就一定能找到他。
他是静尘的师兄,又收养了静尘的养女,那么静尘的棺材合不上,他不可能坐视不管。
可以预见,从他嘴里必定能问出很多有关唐家的事情。
从尼姑庵,到教坊司,再到唐家……她一步一步在接近整个事件的核心,而这个核心的重中之重,是春闱舞弊案,是先太子。
太危险了,谢知非!
晏三合低喃:“我无论如何不能把你和小裴爷再扯进来!”
……
府门口。
谢知非刚要翻身上马,忽然胳膊被拽住。
他扭过头,“李大侠有何吩咐?”
李不言收回手,笑眯眯道:“想找三爷说几句私房话。”
谢知非看着李不言的脸,双手戒备地抱起胸,“夜深人静的,咱们孤男寡女可不太合适啊!”
李不言笑意不变,“三爷把我当成爷们,就合适。”
“朱青,到巷口等我。”
“是!”
朱青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人已经飞奔出去。
“有什么话说吧。”
“三爷对我们家三合……”
“李大侠。”
谢知非冷冷打断:“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应该想想怎么帮你家小姐解心魔,而不是打听一些有的没的。”
“谢知非。”
李不言连名带姓的称呼,“我李大侠不懂什么叫有的没的,我只懂一件事。”
“说!”
“谁敢欺负我家三合,我就弄死谁!”
一股怒气从小腹升起,谢知非气得两眼直冒金星,心说你个搅屎棍,睁大你的屎眼看看清楚,老子欺负她?
老子能把命都给她!
……
两匹马,一前一后疾驰在黑夜里。
眼看就要到四条巷,前面的朱青忽的一勒缰绳,马在原地转了几圈后,稳稳停下来。
谢知非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跟着勒住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