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这是买的态度吗,你这是明抢!”小裴爷怒了。
谢知非抱着胸,笑眯眯地看着他。
眼里那个深情啊,那个款款啊,都把小裴爷身后的黄芪,看出一身鸡皮疙瘩,心说三爷真想勾搭个人,别说女人,男人都抵不住!
“卖,卖,卖!”
小裴爷败下阵来,不甘心,垂死挣扎地补了一句:“我他娘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
三爷半点没愧疚,身子一转,笑眯眯地看向赵亦时。
赵亦时下意识的往后一靠,想离这人远一点。
没用!
三爷的脸皮那是李不言都叹为观止的,他也掏出几张银票,往赵亦时面前一放。
“怀仁,我要做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
赵亦时喉咙轻轻一动,半天咬出几个字:“这才是明抢啊!”
“你就说,给不给我抢吧!”
谢知非一脸可怜巴巴,“哎,短命鬼过生辰,过一年,少一年。”
什么叫扎心?
这就是扎心。
赵亦时的心被他这一句话,扎成一个大窟窿,怒道:“总指挥使就总指挥使,你好端端的咒自己做什么?还是不是人?”
“他就是个畜生。”
裴明亭憋了一肚子的苦水要往外倒。
“怀仁,你是不知道啊,这畜生昨儿晚上下那么大的雨,他竟然跑去四条巷……”
谢知非听着小裴爷的絮叨,端起酒杯,冲着无人处举了举。
淮左、淮右,生辰安康!
第2章 寿礼
恃宠而抢的人,多半只有一个下场:被灌酒。
寿星公来者不拒,谁端起杯子敬过来,他都喝,谁让三爷酒量不好,酒品好呢。
最后还是赵亦时瞧不下去,咳嗽几声,才把黄芪那帮人给吓唬住。
明天谢家还有法事,已经醉得连走路都成蛇形的三爷,被朱青扶上了马车。
马车到了谢家,朱青索性把人背身上。
谢知非其实是有知觉的,只是浑身没劲,也懒得睁开眼。
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负责整个四九城巡捕盗贼,权力比着从前大不止一倍。
他是深思熟虑了一夜,才向怀仁开的口,而怀仁也并非因为他生辰,迫不得已才应下。
皇帝已经老了,有些事情也应该慢慢开始布局,别看汉王的人暂时退到封地,野心不会退。
日后太子登位,必有一番惊天大动静。
北城兵马司太小了,怀仁想辅助太子顺利上位,就必须知道整个四九城的动静。
这一步棋,怀仁不是成全他,应该是早有这个打算。
而他呢?
谢知非无声勾了勾嘴角,他要护着晏三合,要查当年郑家的旧案,就必须要往上爬一步。
都说树高多危风,但高处能看得远啊。
到了世安院门口,朱青的脚步突然停下来,“爷,是晏姑娘。”
谢知非用力睁开眼睛。
少女坐在竹椅上,腰背挺得很直,一双黑目看过来,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她身后依旧站着那根搅屎棍。
谢知非跳下来,头重脚轻地走过去,大大咧咧往另一张竹椅上一坐,“这么晚,你怎么来了?爷的茶呢,有点眼力劲没有?”
丫鬟小红忙不迭的去倒茶,绿绮则去端醒酒汤。
静了片刻,晏三合开口:“来给你送生辰礼,不言。”
李不言从脚边拿出个大家伙,往朱青怀里一放,“三爷,小姐和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这玩意最实用。”
谢知非抬眼一看,只觉得浑身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
一套马鞍?
生辰宴送这东西,亏她晏三合想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