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花多精明一人,忙凑近了,“爷心口不舒服,一定是老奴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爷只管说,老奴这就改。”
谢知非掏掏耳朵,故意拉长了调儿,“我这人呢,听不得闲话。”
闲话?
谁的闲话?
谢小花眼珠咕噜一转,想到今日小裴爷的举动,“三爷放心,谁敢把小裴爷的事情往外透一丁点,我撕烂他的嘴。”
“就小裴爷吗?”
谢总管抓狂了,除了小裴爷还有……
对了!
静思居那主儿。
“三爷放一百个心。”
谢总管忙道:“姑娘家的闺名顶顶得要,老奴一定约束着底下的人,谁要敢说晏姑娘半点不是,我打断他们的腿。”
“你办事,我是放心的。”
谢知非冲谢总管一笑,笑得特别和蔼可亲。
“去吧,拿出点手段来。否则,庄上那个挑粪的空缺,就是你谢小花的归宿了。”
谢小花:“……”
……
一个人要沉下心来做事,外头的闲言碎语是入不了耳的。
几页纸临下来,晏三合又让李不言把她抱回竹榻里,伤脚不能下垂的时间太长,还得让它架起来。
“静尘在写这几张佛经的时候,心不算太静。”
晏三合揉着发酸的手腕,“她是在用写字,强压下心头的情绪。”
李不言:“就像你现在这样?”
晏三合点点头,“所以你看她字的收笔,都有一点点偏急,如果她情绪是稳定的,绝对还能写得再好一点。”
李不言凑过头看了又看,也没看明白什么叫收笔偏急。
“谢三爷的判断是对的,她就是高门大户里的人。”
晏三合:“一会你跑一趟,劳烦他查一查十八年前,京中高门大户,官宦人家,有没有妇人出家为尼。”
“不用劳烦,他人在。”
李不言推开窗户,冲外头站着的人笑了笑,“三爷,窗下偷听,可不是君子所为。”
谢知非十分的淡定,“李姑娘看我,像君子吗?”
李不言:“……”你不像君子,你像个登徒子。
谢知非迎上晏三合的目光,“我已经让兵马司的人去查了。”
晏三合没有掩饰脸上的吃惊,脸上、眼中都是赞扬。
“京城不大,高门大户也就那么几百家,不出三天,一定会有结果出来。”
谢知非:“可惜没有静尘的画像,否则,能更快些。”
“辛苦,谢了。”
晏三合说得真心实意,偏他觉得不够,“晏三合,就这一句可太轻薄了!”
有了前面那个青枣,晏三合料定他不会太过分,“说吧,怎样才能不轻薄。”
“那就……”
谢知非嘴角上翘,那股子坏劲儿又起来,“说说为什么拒了小裴爷?”
晏三合十分淡定地回他,“不喜欢,不高攀,不委屈。”
“不委屈谁?”
“自己。”
“不喜欢谁?”
“他!”
晏三合看着他,夕阳将他的眉眼映得俊朗而温柔,“三爷还有话要问吗?”
三爷拿手揉揉鼻子,笑了。
笑得都有些站不稳。
好像怀里原本揣着一个宝贝,然后被人瞧上了,差一点抢走;结果闹半天,那宝贝稳稳的,还在他怀里揣着呢。
“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