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中箭,赫尔墨斯逃不过爱意的调弄。更多小说 LTXSDZ.COM而且,这里就他们两个,他第一眼看到总不可能是化为自然的倪克斯。
厄洛斯被抓到也不尴尬,而是无辜眨了眨眼,“你看我也长大了,可以找一位年岁大点的情人。”
赫尔墨斯沉默了下,才一脸惊诧地「啊」了声,似乎觉得对方的理由很不可思议。
厄洛斯振振有词地说:“你是我老师,有义务教导我各种关于美德的知识。”
赫尔墨斯面无表情重复:“美德?”
厄洛斯露出个从美那里学来的笑容,让人都疯魔,“别惧怕爱,赫尔墨斯。”
赫尔墨斯一脸平静、平静……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他抡起大拳头就往他那张可恶的脸上使劲揍,“你就是想要夺走我的力,找什么情人,我现在就当你父亲,把你抡起来扔出夜的怀抱,让赫拉撕了你,让阿佛洛狄忒将你一块肉一块肉切下来扔到熏香炉里变成香火。”
厄洛斯捂着脸被打到抱头鼠窜嗷嗷直叫,狂奔了三天三夜到了夜的边缘,看到了烈日之下,寸草不生的大地。
盖亚的躯体是瘦骨嶙峋的骨头架子,遍布了无生命的碎骨头。他身为爱的灵,竟然感受不到盖亚的任何情绪。
以前生机藏在大地中的时候,他偶尔从地面上跑过去,也能感受到这位敦厚的「母亲」给予的情绪反馈。
爱护,温柔,或者还有些别的细微,却不易察觉的情感。
可是自从泊瑟芬从大地里堕入冥府,大地就跟死了般,寂静得让情绪敏感的觉得惊恐。就好像,大地的灵魂其实是泊瑟芬。
而失去了她,大地也就死了。
赫尔墨斯不知道何时站在爱身侧,拧着眉头一脸哀愁,“你办的幸事,我们依附人类的香火而壮大。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就会彻底沦亡。”
沉睡成为自然的一部分,对他们来说跟死了没有两样。
厄洛斯顶着满头包,凭借直觉反驳:“阿波罗能看到未来的命运,他既然让泊瑟芬与哈迪斯相遇,肯定对我们有好处的,别忘记阿波罗也是靠着人类的信仰而活的。”
不止阿波罗,连宙斯都赞同泊瑟芬在地下,肯定有巨大的好处才能驱使他们贪婪的统治者,去干这件风险极大的事情。
赫尔墨斯没想到没脑子的爱也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他手臂横在他脖子上使劲勒住,“也对,大的事就让宙斯他们去烦恼,我只要在灾难来临时,尽量保住我的信徒就行。”
厄洛斯被勒到脖子都变长了,他扑腾了着说:“我还能长更高,让泊瑟芬跟哈迪斯更相爱吧,或者你的爱意也能……”
赫尔墨斯继续用拳头将他往死里捶,顺带还用脚又踢又踹,总算是让他安静了。
爱跟爱这俩破玩意,烦死不偿命。
——
做了各种爱来爱去的事情后,终于从迷宫里爬出来的泊瑟芬感受到万众瞩目的围观体验。
一路跟哈迪斯走往自家屋宇的时候,所有壁画上是侍从都情绪沸腾了,他们抱住百合番红花,端着酒,还有头顶水果编织篮,在他们走过的背后欢欣鼓舞地偷着声庆祝。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她回来了。”
这个她,泊瑟芬立刻意识到他们在说谁。
“脸色红润没有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连头发都很活泼。”
头发活泼这种形容……不对,重点难道不是尸体吗?
这群哈迪斯绘制出来的壁画围观群众,到底对他们的冥王想得多凶残?
“好久不见。”有声音轻悄悄地响起。
泊瑟芬忍不住回头,所有壁画上的人们立刻冻住,活似刚才的开心都是想象,他们只是一副完美的画作。
她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身侧站着个黑脸魔王,这群家伙早已经一拥而上,将她淹没起来。
“你不是说我们只是在迷宫里呆了一天?”泊瑟芬终于想起来,要事后算账,“他们都说很久没有看过我。”
都以为她死了,她是失踪了多久?
哈迪斯扭头看向走廊的大片彩绘长图,那阴森眼比任何冰冷的剑都好使,刚才还在表演木头人的所有画中人,吓到连忙在墙上直接就给趴在了下去,将头藏入芦苇丛里。
恐吓,明目张胆毫无掩饰的恐吓。
泊瑟芬连忙拉着这尊大往前快走,一条金色的小蛇从哈迪斯的颈部缓滑到手臂上,曲卷成臂环,红色的眼睛也带着威胁地看着那些壁画。
因为爱意比欲望深,用来装哈迪斯各种痴狂情感的容器,不会轻易全面失控,也就从像的脚踝处解脱出来,重新回到自己的主人手臂上。
“迷宫确实只过去了一天。”哈迪斯毫无反省之心,他甚至还脸皮厚实地继续辩解,“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我们的详细过程,就知道时间并没有流逝多少。”
泊瑟芬立刻毫不犹豫地拒绝,“一天,就一天。”
他的一天漫长到她以为是一世纪,要不是看在他痛苦时的自我折磨实在太吓人了,她怎么可能那么放纵他的胡作非为。
那些蛇尾血酒水黑雾,打住打住再想下去她就也要牲口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第一次能玩那么开那么重口。
当走过中央庭园的时候,她就看到那棵高耸不见顶的石榴石。红色的石榴藏在绿色的叶子里,亡灵侍从端着水盆,用亚麻布轻轻擦拭石榴的表面。
直到石榴壳在照明中反射出漂亮的瓷光。
空旷的得可怕的巨大庭院,被无处不在的植物丛,花卉与膨胀了几十倍大的巨型石榴树占据了空间。
她抬头看到,浑浊黑暗的上空,不知道何时被某种更干净透亮的气体取代,无数半透明的动物亡魂在上面飞翔嬉戏。
一只亡灵燕雀飞到她的肩头上,亲昵地用绒毛蹭着她的脸颊。
泊瑟芬痒得一缩,才发现她竟然能碰触到鸟,先前这些亡灵更像单薄的影子。虽然也能活动,可是真要触碰,时常能感受那种虚无穿透感。
哈迪斯面无表情地用手指弹开那只死透了,还想再死一次的鸟。然后他擦了擦她的脸,活似那鸟有毒,得弄干净才行。
突然他的动作顿了下,半缕头发被他的手指勾到。泊瑟芬觉得头发一紧,她刚要说话,却余光看到什么也跟着安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