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恶的奴隶主,邪恶的权时代。
抓狂的泊瑟芬看着眼前的重锤织机,伸用力捶腿, 所以这玩意到底要怎么用?
比人高的织布机上, 布满了密恐者望而生畏的亚麻线, 让不会的人无从下手。
织机房非常宽阔,各种样式古老得能进入博物馆, 模样却很新的织机都摆放在这里。有竖着放的,也有平放的地机。
它们虽然各有不同,织的布料纹样形态各异, 需要人工也不一样。但是无一例外, 在泊瑟芬眼里这些能进入棺材, 锤上铁钉的老玩意, 根本不是她能学会的。
负责教导泊瑟芬的是一个刚恢复智,却已经死了几百年的克里特妇女,她沉默寡言,拿着赐还给她的头发也不欣喜。
只是辛勤地跟随着泊瑟芬,手把手教她怎么操控织机,编织闪亮的布匹。
妇女生前是克里特王宫的一个负责编织的女奴,死后拥有一个要侍奉的王后的机会,她觉得是种荣耀。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编织老师眼前,已经被戴上王冠,变成王后的泊瑟芬,正揪着一把色泽微黄的长线,比看一套黄冈数学考题还愁苦。
她答应做衣服的时候,忘了做衣服后面的寓意,更忘了这里没有缝纫机,不是扯块布脚踩几下就能学会制衣的年代。
但是话说出口,就等于给自己上枷锁。她担心反悔了,会被恼羞成怒的哈迪斯拎去推石头。
唯一的好事是她发现只要织布完成,衣服也就完成。
因为这里的衣服别称就是一块布的艺术,给条腰带几个别针,一块长布就能玩出好几种衣服样式。
根本不需要裁剪,缝制,完善版型啥的。
坏事是,在没有现代机器的地方,织布才是最难的一道工序。
花费了大量时间,泊瑟芬总算是学会了怎么正确拿梭子,只是拿而已。
至于那些线是怎么在复杂的木头织机上变成布匹的,她盯着老师那双的手觉得,这些负责织布的人比还厉害。
她怀念坐家里,掏出手机刷刷啥玩意都能送上门的日子。
现在的她连块布都要自己织,这得猴年马月才能成功做件衣服出来。
老师已经忘了怎么说话了,她恭敬而顺从地看着泊瑟芬,再一次,用慢到独眼怪都能看清的手势,教导她怎么使用这个只要是女性都要会的东西。
泊瑟芬手抖着,模仿她的姿势。
一段时间后……
泊瑟芬对老师说:“要不,我去锤线吧。”
门外的引水槽边,是各种鬼魂跟形怪状的精灵,他们正在捶打亚麻线,那声音可比织机响时还悦耳。
泊瑟芬曾看过一会,表示这等粗活还是她来,卖力气怎么都比织布机简单。
她甚至想去隔壁房间,从负责制作毛织物的工作人员手里,薅点羊毛来纺。
再弄两根木签试着打围巾抵给哈迪斯,也算完成承诺。
老师立刻摇头,一脸惊恐看着她。
泊瑟芬只能认命继续学织布,经过她手的每根亚麻线,似乎都发出一声惨烈的哀嚎,那是它们被她笨拙的手浪费后不甘心的遗言。
最后根本没学会的泊瑟芬依旧乐观地想,她在异国他乡又开始学习新的技能了。
哪天学会了,又能回去的话,就立刻开个直播卖个原汁原味古人织布的情怀,保管各位老铁竖大拇指溜溜溜直发火箭。
学完织布技巧,还得去练习剑术跟逃命技巧,而各种知识泥板只能挪到晚上复习巩固。
又是朝气十足,往全能人才发展的一天。
被各种织布技巧折磨了一早上后,泊瑟芬脑子跟被线缠过一样,满脸麻木地回到大厅。
死站在圆柱边,正用手摸着一只刻瑞斯精灵,在给它传达该死亡的人类名字。
泊瑟芬发现他没防备,立刻默不作声从手腕上摸下剑来。像是一只脚垫柔软的猫,无声弯着身体,脚一用力就往前冲,手里的剑毫不犹豫往他后背用力扎过去。
这招堪称丧心病狂的的背刺,是塔那都斯耳提面命教导的。
他恨不得锤开她的脑子让她开窍,教得特别仔细凶残。
反正处于弱势的时候,砍人就要出其不意,要不择手段,别当那些要正面决斗要荣誉的傻逼。
生怕她忘记这个常识,教完就给她布置了除了逃命外的作业,要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拿剑攻击他。
哪怕只是剑尖碰到他的衣服也能算合格。
泊瑟芬非常尊师重道,非常听话,并且表示这个作业布置得很好。砍死嘛,她毫无心理负担。
可惜这一剑刺出去的结果,是冷酷本酷的死用小指轻松挡住她的剑,他双眼黑森森盯了她一会后,拎起长剑二话不说就追杀她。
只要哈迪斯不在,他就凶相毕露。
教导严格得跟大鹅追着狗娃子啄一样,恨不得将她头顶上的花都削秃了。
塔那都斯这个怂,生怕砍伤她被哈迪斯报复,就逮着她的花不放。
每一朵花落地,他无人性的报数声就回响在耳边……
“第十五次头颅落地……第三十八次人头落地,叶子算你的脚还是手,第五十三次四肢被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