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娄蝶也会意气用事,跟她说,我t不想演戏了,不想做演员了,反正都没有翻红的机会了。
岑词宽慰她,现在也有不少的老戏骨翻红。
娄蝶情绪低落,叹气:那也是需要运气的,我的运气好像在前半生都用完了。
岑词理解她的心情,现如今的她,的确没办法再跟一群鲜肉鲜花演狗血剧。
她试着让娄蝶放下,甚至还带她去山里乡下,感受自然和最淳朴的普通人生活。
但实际上这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心境都是在一念间转变。
娄蝶可以在山野释放自己,但她没办法真正生活在山野。
她追逐不了名利,却又放不下名利,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岑医生,我孤身寡人,活到最后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所以我得保证我的生活吧。
有执念,心有郁结。
执念越深郁结越重,最后把自己带入无法逃脱的怪圈之中,一方面想要证明自己有演技、是个有质量的好演员,一方面又摆脱和改变不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时间一长,这心里的毒瘤越来越大。
……
晚饭挪到了岑词家里。
秦勋难得没应酬,早早的去了超市,又从记餐厅顺了些做西餐的调料,弄得萧杭取笑他说,再这样下去,咱餐厅要被你吃黄了。
小词爱吃墨鱼饭,超市里的料哪有咱的店里好,秦勋甩了个理由来。
当晚,秦勋做了墨鱼饭,前餐和主菜也是精致多样,外加一瓶上了年份的红酒,不用说,也是从店里顺来的。
墨鱼饭出炉的时候岑词直吧嗒嘴,又一个劲埋怨秦勋,“非得做这个,做了吧我又忍不住不吃,吃吧,弄得嘴里黑乎乎一片……”
秦勋笑,“在家吃不怕丢脸,再说了,我又不嫌弃你。”
“我嫌弃我自己。”
用餐的时候,秦勋才问岑词,“看你今天情绪不是很高,最爱吃的墨鱼饭都没燃起你的热情来,工作上遇难题了?”
客人私隐,岑词自然不方便透露,就只能长叹一声,“抑郁症啊,真是害死人。”
“有你搞不定的问题?”
岑词想到了娄蝶的状态,说,“如果她能配合,这个问题能解决,如果不配合……”
心理医生也好精分析师也罢都不是仙,没办法在客人不配合的情况下继续推进。抑郁症是顽疾,遇上这样的案子,有时候往往不是医生退缩了,而是病人本身选择了放弃。
秦勋给了加了块红酒鸭肉,“这医生和病人之间有时候也看缘分。”
岑词闻言想了许久,怎么都觉着这话着实通透。
“对了,过几天我有个活动要参加,作为我的女朋友,你得陪我参加。”
岑词咬着叉子,“不怕那些莺红就此弃了你?”
秦勋笑,“哪有什么莺红。”
岑词也不过是句玩笑话,所以痛快答应。问及什么活动,秦勋说是个颁奖晚会,他们公司是晚会的赞助商,所以在邀请之列,又是在南城举办,也不方便推掉。
岑词一听,笑了,这不是巧了吗。
“我还真得去,但不是以你女友的身份。”
秦勋一听这话就明白了,问,“是你的病人?”
岑词点头,目光渐凝重。
想着这世界真小,本以为跟娱乐圈毫不搭边的秦勋,竟也会参加颁奖晚会。这样一来,也没必要对他遮着藏着,就算现在不说,到了会场他一看就知道。
便跟他说了病人的名字,具体病情倒是没阐述,只说受抑郁症的影响。
秦勋闻言惊讶,“娄蝶?她是个挺不错的演员。”
岑词点头。
是啊,挺不错的,只是被这利益社会折磨得面目全非。
……
秦勋今晚喝了不少红酒,岑词喝了一杯,剩下的几乎都被他喝了。
岑词简单收拾完之后,见他在沙发上靠着,便问他,“你今晚又打算赖我这儿了?”
秦勋伸手拉她,一直把她拉坐在腿上,借着酒精开始耍赖皮,“我都喝醉了,怎么开车?”
“叫代驾,我请客。”
“不行,头晕,我一个人回去太危险了。”秦勋将头埋在她怀里,趁机揩油。
岑词捧起他的脸,阻止他的为所欲为,“秦勋,你个大男人天天往女人家里钻像话吗?”
“那你就搬过去跟我一起住。”秦勋立刻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