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愣了一瞬,又惊又喜。
这才多久,竟然就开始发疯了,从那呼吸听起来,还是在干正事——啧。这小美人来得可太是时候了。
池蔚然声音不小,宁潇声音比他更大,她瞥见来电显示了:“哎你刚对谁吼呢?现在还会迁怒啦?要是你合作对象你干不干了你?!”
“老子不干了。”池蔚然冷笑都粲然,“从现在起,我只干你。”
过盛的怒火会搞砸一切。
宁潇和池蔚然都明白这个道理。
即使明白,火拱到这个点上,谁也控制不住。而当情绪多到两个人都无法承受时,就需要换个新的渠道。
更不用说宁潇,她本来就是偏情绪化的人。
今天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但还是被挑起了火。
在出酒店的时候,宁潇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本来以为,无论池蔚然怎么怪罪她,她都会谦逊乖巧地听着,让他随意宣泄。
——她实在是高估自己了。
池蔚然随口扔出的话,像把利刃一样扎得她生疼。很快,这种疼就变成了怒意。
她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远超于‘亦敌亦友’之上。
过于复杂的、难以宣之于口的关系。就像站在赛道上,观摩、遥望着对方人生的……同路人。或许在某些岔口暂时分离,但当一切结束,回望这一生,会看见人如同紧密的榫卯一般,散于那些时间节点上。如果运气好,也许两家人还能坐在一起,孩子们互相串门,年轻时的尖刺最终都汇于平静的岁月河流中。
宁潇斟酌再三,决定停止现在的进程,就是不想毁了这样的关系。
池蔚然说什么她也没进耳朵,只知道抓着最后几个字顶回去。
“行啊,来呗。”宁潇冷笑。
“谁求饶谁是怂货。”
第5章 风雪夜
她伸手狠抓住他领口,扣子都给他扯崩了两颗:“赌不赌,谁输谁认,爬到帝国大厦去承认自己输了!”
池蔚然盯着宁潇眼睛,忽然笑了笑。
“要不要让一让你?”
他抬眼望着宁潇,整个人都很放松,右手轻搭在她胯骨上。
“不用。”
宁潇沉着脸,俯身贴他极近:“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谁也别管谁,桥归桥路归路。”
池蔚然有一会儿没说话,最后开口时,把答案溶进了温度炽热的吻里。
“行啊。”他说。
这个吻漫长而深入,带着不容s拒绝的意味,进退勾连,唇齿间那点寒意也渐渐融化。
宁潇手上也没闲着,誓要让他先把衣服解决完,解完大衣解衬衫。房间里中央空调常年二十六度,现在室内也不冷,她心理上没什么负担。
池蔚然任她动作,中途停了很短的时间,去袋子里翻了下,取了盒套——好在管家思虑过于周全,该准备的不该准备的都有。
宁潇在后面阴阳怪气地啧了声:“刚才进门的时候不是动作很大嘛!”
池蔚然都不接她话茬,取好转身,一手揽住了她的腰,把人更用力的贴向自己,好像只要力气足够,就能将人融入骨血似得。
“嘶……勒死啦!”
宁潇今天一点不舒服都不想忍,拉开了一点距离,暂停这个吻,没好气道:“我腰是肉做的,你能不能轻点。别用这些歪门邪道逼人认输啊——!”
她忽然被人抱起,腾空,宁潇反应迅速,飞快用双腿环住男人劲瘦腰际。
池蔚然抱她非常轻松。但感知到她重量时,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比之前又轻了。
“怎么还走啊,”宁潇双臂搭着他脖颈,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小嘴叭叭不停,简直像在搞格斗比赛前的垃圾话输出:“啧,是不是最近累着了,不行就趁早认输吧,反正就是睡一觉嘛,我现在去大街上乱碰帅哥,十个有八个都——”
砰。
她的背轻撞上了冰凉的落地窗。
池蔚然几乎没留出任何距离缝隙,掌心捞着她膝盖,把人压实在窗户上。
他垂下黑眸,安静地看着宁潇。
窗外夜深,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
风雪夜。
宁潇记得,上一次在这个城市过冬,是跨年的时候,也在他这个家。
那次姜知瑶和萧霁也在,还有其他朋友,要热闹很多。
她对这个家的布局没什么记忆,但清楚记得阁楼的样子。在那里透过玻璃窗格看雪,就像跌入一场迷蒙的梦境,能让人轻易地跟现实世界脱钩。
宁潇想到有点恍惚。不过也没机会恍惚太久,她感觉到毛衣下摆被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