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啦?淑馨.」纪晓华这才抬起了头来,脸上浮起了微微的苦笑,那是父亲对一个顽皮女儿的笑容∶「野到哪儿去啦?偏赶在这时候回来.」
「女儿五年来都在外头,许久不见爹爹了.」纪淑馨垂着头,眼泪直滴,打在砖上,叶凌紫看不过去,伸手过来为她拭乾了泪.她也没拒绝,只是按住了叶凌紫的手,叶凌紫这才看到她眼中的色,那是他从未见过的依赖.「淑馨只想问爹爹,冒叶凌紫之名,做下案子栽赃嫁祸,是不是爹爹的主意?还有本门在外的各处分舵,内中藏污纳垢,什麽份子都有,爹爹是否也有所知闻?」
隐隐的笑意埋在口里,纪晓华何尝不知,这灵秀的女儿是在为自己辩护?这两件事完全是司马寻摆布的.从当年定下这数十年为期的发展计划後,纪晓华就处在半退隐的状态了,一点不曾过问门中所有事务,除了财务之外,几乎所有的事都是司马寻处理的,而纪晓华只是在出大事的时候,做为顾问的人而已,徒拥门主空名.但是,纪晓华又为什麽要对他们解释呢?尤其对那些他看不起的人,那些正道之中的佼佼者.
「晓华是翔鹰门主,所有翔鹰门的事自然都是晓华的主意.」纪晓华的声音好冷, 的纪淑馨心中发寒,依着叶凌紫的手才没有瘫倒下来∶「倒是淑馨,你上次回来的时候,爹爹不就和你说过,不要再和叶凌紫混在一起,也不准你妨碍本门的所有行事?你为什麽在湘光楼为叶凌紫辩护,明知他是本门之敌却又和叶凌紫形影不离?将我的话全丢在脑後!」纪晓华声色俱厉,压的纪淑馨根本站不起来.她边抽泣边跪在叶凌紫身畔,靠着他扶着才没当场坐倒,只能悲泣着∶「爹爹┅┅」
「除了这些之外,你还为他做了什麽?」
「女儿┅┅」纪淑馨仍跪着,泪水又滴了出来∶「女儿并未对门下各分舵出手,连计划都未参与,只是有时帮他遁走,不让本门援军有机可乘可以.为叶大哥辩护时,女儿并不知那是本门的所为,这应该不违爹爹的禁令吧?」
「哼!」纪晓华手上微一用力,茶杯破裂,一点破片陡地从他手中飞出,直刺纪淑馨眼前.亏得叶凌紫从进来面对纪晓华起就全面戒备,一丝也不敢大意,才在碎片击中前截了下来,将那点破片打在地上,发出了「叮」的一声.
「你既然已决定跟着叶凌紫,和爹爹作对,叛门而出,便不该再回来,不配再做翔鹰门的门人!以後我们之间恩断义绝,你的事和我再不相干!」
四周正道中人登时大骂出来,连血肉至亲也不管了,这人竟连自己的女儿也下此毒手!叶凌紫气的说不出话来,他移到纪淑馨身前,翼护着她,以免让纪晓华有再次出手的机会.他眼中精光闪烁,怒火几欲喷出,半瘫倒的纪淑馨则交由巫山女扶着,在怒斥声如鼎沸之际,只有巫山女仍保持着灵台一片清明,没有加入斥喝的行列,心中彷佛在盘算着什麽似的,一丝不可见的微笑隐在嘴边,纪晓华的企图她可是了然於心.
叶凌紫还未动手,半空之中突地一声大吼,孔常日长剑出鞘,居高临下直击而来.他看纪晓华方才出手,功力果然不弱,心中不敢怠慢,一出手就是华山传自当年儒宗的秘招--道济天下.他也知纪晓华的武功是以鹰爪手之类为主,最重夺取先手,以强击弱,所以先行出手抢得先机,务要让纪晓华不能登高,无法发挥鹰爪手武功的优势所在,那可是他看了司马寻一步步演示了「翔空五式」和「鹰唳七啄」之後,所看出纪晓华最大的弱点所在,连叶凌紫也对他这手先发制人、攻敌之弱的战术心中叫好,更遑论华山的门下弟子了,赞叹声如雷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