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时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在问:你觉得呢?
这样的行为,答案只有一个,陶幼心不敢想:“那,那我……”
“别担心,他被我抓住了,没有得逞。”其实他也不知道周澈言是否真的碰到陶幼心,之所以告诉她,是为了让她防备他人。
难以置信,陶幼心深深吐出一口气,还有从心底里涌现的愤怒。
亏她还把周澈言当朋友,为什么要偷偷做这种事!
见她皱着眉头,满脸悔意,许嘉时趁机敲打:“所以还敢在外面喝酒吗?”
陶幼心连忙摇头,下定决心,以后在外人面前绝不碰酒。
以前只觉得周澈言性格沉默,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陶幼心越想越郁闷,在床上辗转许久才重新入睡。
没想到第二天,那人还主动发消息,想约她出去见一面。
陶幼心果断拒绝,对方直接拨打电话过来。
她又不喜欢周澈言,在这时候碰面多尴尬:“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她不善隐藏,语气直接暴露态度,电话那头的周澈言攥着一枚天鹅头绳:“你知道了?还是许嘉时跟你说了什么?”
陶幼心没吭声。
沉默等于另一种方式的默认。
“他又比我高尚到哪里去?”周澈言坐在镜子前,看着泛青的嘴角,发出一声自嘲冷笑,“比我做得更多也说不定,反正你这么好骗,对他的言行深信不疑。”
“不许你这样说他!”她是听不得别人说许嘉时一点坏话。
周澈言一拳砸到桌上。
听她毫不犹豫的维护,他真的很嫉妒那个人。
本来没想让她发现自己的心思,如今却闹成这么糟糕的局面:“陶幼心,明明是你招惹我的。”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做出什么行为让你误会,但我不喜欢你,一直把你当做普通朋友。”事已至此,她只能明明白白地告诉周澈言,打消他的心思。
她毫不留情的拒绝戳破了周澈言珍藏心底的期待,只有他清楚地记得:“初三暑假集训,你站在舞蹈室门前,为我跟谢燃吵架。”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记住这个女孩。
“有吗?”回忆那场集训,陶幼心完全想不起来太具体的事件。
周澈言咬牙,积压心底的情意顷刻迸发:“那你下水帮我找回项链,这件事总不会忘吧?”
“我记得。”回忆当初,陶幼心皱起眉头,“但是周澈言,我曾经解释过,捡回项链只是偶然,当时我的毛球挂件掉进水池,不得已淌水进去。”
那只许嘉时送的毛球挂件,现在还挂在她的礼物橱柜里。
“原来如此。”那些一点点撬开他心门的细节,竟是一场巨大的误会。
那些悄悄送出去的芒果酸奶,那些默默的付出,也全都成为笑话。
如果他一言不发,或许在不久的将来,陶幼心就会彻底将他忘记,从“朋友”变成“某个同学”。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留在三班,每次期末都故意失误吗?”
复杂的思绪如千丝万缕的藤曼缠绕上来,陶幼心更加烦躁。
周澈言既然这样问她,答案必然跟她有关。她没有要求别人为自己牺牲,这所谓的喜欢会带来压力。
“周澈言,请你不要再说这些话,我既然把你当做朋友,说明对你没有其他感情。”她下意识回避这类话题。
周澈言跟她曾经拒绝那些追求者不一样,她们做过两年同桌,有着许多属于“朋友”的美好回忆。
偏偏,那份情谊变质,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对方冷哼一声:“那许嘉时呢?你把他当朋友,如果他也喜欢你呢?”
她提起一口气:“你……”
周澈言破罐子破摔:“他打着邻家哥哥的旗号让你远离异性,不准你生出其他感情,难道不是比我更卑鄙?”
“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陶幼心反驳,“他没有逼我做什么,否则我跟你不会做几年同桌和朋友。”
在这件事情之前,许嘉时从未指明让她远离周澈言,况且她跟谢燃也玩得很好,根本不像周澈言说的那样。
她句句回应,却句句避开要点。
周澈言沉默片刻,声音冷静下来:“陶幼心,你不敢直面他对你的感情是不是?”
他心知自己没有机会,倒想看看那个隐忍多年的人,会落得什么结局。
这场沟通自然是不欢而散。
陶幼心站在屋里,满脑子盘旋着周澈言的问题。
如果许嘉时也喜欢你呢?
那一刻,她竟然无法理直气壮的否认。
以前没往这方面想,是因为听过太多玩笑话,当事人谁都没有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