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树,”他被他气笑了,“你倒是长进不少!”
沈仲屿也笑:“怕你误了道心么。”
经此一闹,陆照礼的怒火也消了大半。
刚刚他的确太过冒失了。
他面露正色:“方才是我太过急躁,一时口不择言。”
“无碍。”沈仲屿捡起那莹白珠子,又松手一抛。
这回寻灵珠并未落地。
半空似有一张网,使它滞停。随后,玉珠的一端渐有红雾晕染。
“朝那儿走罢。”他笑眯眯道,“这四面八方的,唯有那处的灵息最为稀薄了。”
“是寻灵珠?”姜鸢辨出了那玉珠。
“嗯。”沈仲屿解释,“山鬼阴气过重,不喜灵息。”
现下这法子最为靠谱,几人便朝珠内红雾所指的方向赶去。
-
这山林里野兽妖魔颇多,他们紧赶慢赶,还是没能在天黑前找到人户。夜路难行,几人便找了处洞穴,暂作庇所。
夜里,烛玉拾捡完柴火回来,一眼就看见火堆旁的沈仲屿和虞沛。
沈仲屿在闭眼打坐,虞沛正对着火堆戳戳弄弄,时不时就瞥他一眼。
等她看过第三回,烛玉将柴火一放,道:“沛沛,过来。”
洞里昏暗,虞沛瞧不明确他的情,只觉他的语气异于平常。
她丢了木枝,将手两拍。
“叫我做什么?莫不是怕黑,想我陪你一块儿去拾柴?”
烛玉哼笑:“便是何物也看不见我都不怕。”
“那你可厉害。”虞沛敷衍着夸他。
“不说笑了。我刚捡柴火时看见条河,不远,几步路就到——你想不想去踩水玩儿?”
虞沛一惊:“烛玉,你真把这儿当成自个儿家了?”
还踩水。
刚才过来他们可遇着了十数头魔物。
“若心里藏着什么事闷得慌,又不能跟我说,总要想办法发泄出来。”烛玉顿了顿,“闷在心里,不好。”
虞沛恍然:“你不会还惦记着那晚上的事吧。”
难怪。
原是担心她闷坏了。
烛玉不语,余光始终注意着沈仲屿的身影。
是也不是。
他确然担心她心里藏着什么,郁结不舒。
可更惧怕此事与那木灵修士有关。
“其实……其实……”
虞沛不想叫他多担心,纠结了会儿,还是从储物囊里掏出晏和给她的话本。
“其实我是看了这话本,有些好接吻是什么感受,嘴皮子两碰能舒服到哪里去——晏和让我找人试,可我还在想找谁。”
借着昏暗火光,烛玉勉强看清了话本里的内容,也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接吻……
他下意识看向她的脸,还有那浅色的唇。
没两眼,他就觉面颊有些发烫。
他不快道:“那晏和是胡说八道。”
“可听着也有理啊。”虞沛将书一收,“现下你知道了吧,我要是被阿兄训了,踩水还能起点儿效,但这事上踩水可帮不了忙——你估计也不懂,没事,弄不清也没关系,往后再说吧。”
但就在她转身之际,腕上忽袭来一阵热度——
烛玉牵住了她,手扣得很紧。
他将她走出的那一步拉回,使她直视着自己。
“我不行么?”他问。
虞沛愣了:“什么?”
脉搏跳动在掌心,烛玉低头看她,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