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印雪也同样觉得步九照脱胎换骨了——从以前那个随心随性,从不把世俗的道德约束与伦理禁忌放在眼里的人,变成了……
“走不动了?”
步九照寸步不离地跟在谢印雪身后,时刻关注着青年有没有步伐太大不幸走光,此刻见谢印雪忽地停下,抿着唇半转过身,侧着脸庞用那双清透如冰的眼眸一言不发静静地望他,还以为谢印雪是走不动了,想也没想就开口问:“那我背你?”
青年轻轻叹了口气:“傻的。更多小说 LTXSFB.cOm”
敢情他停下来就是为了骂自己这么一句?
步九照咬着牙根,上前捏了下青年两片吝啬说些好听话的唇瓣,捏得青年微微蹙眉,唇肉也染上几分嫣红的血色后才松开,再低头吻上去,使其越发柔润:“他们说我面对喜欢的东西时是这样的。”
谢印雪擦拭着唇上水迹的指尖微顿,“哦”了一声,抬眸斜斜地瞥步九照:“他们?喜欢的东西?”
“当然,你不是东西,是我喜欢的人。”步九照优先回答与谢印雪有关的问题,答完又发现自己好像在骂人,连忙转移话题,“他们才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谢印雪好笑,他平时叫步九照还是喜欢连名带姓的叫,可另有它意时便会唤那个憨兮兮的小名:“九宝,你还有多少小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就一个。”
说他不坦诚吧,他倒也坦诚,可说他坦诚吧,末了步九照又补充道:“但这个秘密不能告诉你。”
谢印雪非常清楚步九照有事瞒着他,他也没想着要追根究底问个明白,眼角含笑乜了他一眼又继续走路。
谁知步九照却追上来,牵住他手腕道:“为了公平起见,我允许你也有一个不能对我说的小秘密。”
“我没有。”谢印雪说,“我不会对你藏什么小秘密,不过我有个心愿。”
步九照问:“嗯?什么心愿?”
青年头也不回,只听得到他语带笑意:“步九照,你这般可爱,要不我们还是别在一起了,你做我儿子如何?你若实在不愿,叫我一声爹爹也行。”
步九照:“?”
步九照用谢印雪说过的话回敬他:“谢印雪,你也少做些不切实际的梦吧,你叫我爹爹倒是可以。”
谢印雪:“?”
步九照环住谢印雪的肩,贴着他耳侧沉声嗤笑:“等着,迟早会让你叫的。”
拌嘴拌到后面,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是越来越暧昧旖旎,其他人就没他们俩的闲情逸致了,哪怕一路顺利通畅地走出了木乃伊森林,看到那片蔚蓝明亮的小海域时,脸上也没能生出什么笑容。
詹蒙甚至还说:“家人们,这个副本越来越恐怖了,真的。”
木乃伊森林之外,是一道陡壁海崖,失落之地庙根本不需要他们“寻找”,它正如藏宝图上所说那样,正正地漂浮在小海域上空,垂下一条白色大理石筑成的长梯与海崖相连。其形制和建筑模样与他们在瑙洛塔城里看到的新庙几乎完全相同,就是体积更大一些,而失落之地庙背后的事物,则像是被海雾掩埋了似的,任何人抬头望去都只能瞧见白茫茫的一片。『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周围风清日朗,阳光炽热明亮,这种天气下,怎么都不可能有海雾出现,它却偏偏诡异地盘踞在庙后面。
所以詹蒙指着那条白石梯说:“我有预感,登上庙的这一段路,一定会发生什么大事。”
郑书无语了:“还没上去呢,求你别乌鸦嘴了。”
詹蒙从善如流改口道:“那就是进入庙后,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郑书:“……”
卞宇宸站出来当调解人调和矛盾,安慰众人道:“我进副本前算过此行凶吉,卦象说有惊无险,大家不必太紧张。”
宋曲悠好地盯着他:“你现实里是个算命的啊?”
卞宇宸朝她笑笑:“差不多吧。”
“你长得那么帅,算命生意肯定很好吧?”应倚灵伸出自己手,和他开玩笑,“能给我看个手相吗?”
卞宇宸在普遍情况下,看上去都是一个温文尔雅的沉稳帅哥,几乎不会生气,还时常表现出悲天悯人的情绪,闻言点头答应道:“可以呀,不过在这里不行,等出去以后吧。”
“唉,你们都不紧张吗?”詹蒙羡慕地望着他们聊天,“我紧张得腿都开始打抖了。”
云茜忍不住说:“你那是穿着低跟鞋走路,小腿不适应吧?”
詹蒙若有所思道:“是这样吗?”
“有事没事,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易曜这样说着,却没有做踏上白石梯的第一个人。
见状,卞宇宸侧首对十三道:“十三,你先走。”
人性真是世上最复杂的东西,他们昨晚看到十三重伤濒死时会于心不忍,觉得给他个痛快多好,眼下十三走在前头以自身为他们试险,他们又大多说不出阻拦的话。
可能是因为这第一步不是十三来走的话,就是他们走的原故吧。
大家沉默地看着十三手持命运之矛踏上白石梯,安然无恙走出了十来米的距离,这才又开始说话:“好像没事?”
“我感觉是没事。”十三扭头对大家诉说自己的感受,“这些台阶虽然不符合物理定律,但很稳当,我走在上面跟走现实里的普通阶梯没有任何区别。”
柳不花说着也上了台阶:“那我也上来了。”
易曜、牧金海和尤岚看他们都没事,也陆续小心翼翼踩上了阶梯,其余人紧随其后,在发现这条白石梯路貌似确实安全后渐渐放松下来,恢复正常的步行速度。
结果谢印雪迈步刚要上去,步九照就一把拉住他。
“怎么了?”眼珠子时不时就往谢印雪这边瞟的郑书瞧见这一幕,赶紧把已经踏上白石梯的腿收回来问,“这楼梯有危险?”
步九照冷声说:“不,只是他得走最后面。”
这个“他”,所指自然是谢印雪。
郑书搞不懂:“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