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完账后,萧斯宇和吕朔送谢印雪到停车场上车,几人路上又闲聊了几句,萧斯宇告诉谢印雪:“我们两个和陈云联系上了,商量过后我们决定以后都一起组队进入游戏。”
“陈云不错。”谢印雪记得这个女孩,也祝福他们道,“你们会很顺利的。”
“谢谢啊。”吕朔抓了抓脑袋,偷偷觑着谢印雪精致的侧脸,犹豫道,“谢先生,既然你不是npc……那您是?”
“我只是个——”
谢印雪勾唇笑了笑:“普普通通的善良有钱人。”
言罢,谢印雪就坐上了柳不花的兰博基尼,消失在萧斯宇和吕朔面前。
吕朔、萧斯宇:“……”
柳不花从倒车镜目视满脸复杂色的吕朔和萧斯宇渐渐淡出他们的视线,便看向后视镜中的谢印雪,对他道:“干爹,这两个人心智和能力都很不错啊,他们竟然都不问一下能不能和你组队。”
谢印雪正坐在后座闭目养,他今天起了个大早,又在外面兜兜转转了整个上午,现在已有些疲倦,闻言轻轻扯动唇角,闭目笑道:“你以为他们俩是真的不想和我组队吗?他们如果真的没有这个念头,就不会要你的微信号了。”
柳不花怔了下:“那他们是?”
谢印雪说:“我又不是真正的摆渡者。”
他不是真正的摆渡者,就意味着萧斯宇和吕朔他们有更多的活命机会,他们可以一直靠自己本事通关,直到终于无法凭借自己通关时,他们再寻找出真正的摆渡者与其做交易。
所以他们不会在那个副本死去,并且有机会离开副本后联系上谢印雪,请求谢印雪和他们组队,帮助他们通关接下来难度大幅提高的必死副本。
吕朔和萧斯宇两个人看似胆小谨慎,实际没一个是简单的,全都精着呢。
这世上有蠢人,譬如严芷、丘禹行;有幸运者如高巧;也有倒霉运气不佳之人如楚丽、夏朵一;更有聪明有谋之辈如吕朔、陈云与萧家姐弟,或奸邪狡诈之徒,如纪涛、卫刀和朱易琨。
然而还有一种人:百年不遇,千载难寻——
“我不是真正的摆渡者,但我是……”
谢印雪微微睁开眼睛,望着窗外快速流逝的街景,正午明媚灿烂的日光透过车窗落在他苍白似雪的脸上,为其渡上一层融金似的暖意,可低垂的羽睫却在他眼下投出一道静谧的深色阴影,光与暗在他身上如此矛盾互斥却又交织并立着存在。
柳不花在前座,听着青年用最轻柔的声音将答案掷地有声道出:
“——锁长生最后的唯一生路。”
这世上的另一种人,是有且仅有一个的存在,如他:谢印雪。
作者有话说:
npc:好,很好,说到裤里藏针你们就想起我了。
谢佬:啊,我记起来了,你是阿九。
npc:……
第33章
一个月后,在第一个副本结束后的第二十九天深夜十一点,谢印雪孤身出现在了云蔚大厦顶楼,此时距离第三十天,还剩一个小时。
——和第一次时一样,参与者们每次进入“锁长生”的时间都是不确定的,大家只知道会在第三十天的某一刻随机开始。
而游戏参与者想要组队的,必须保持自己与队友的距离不超过十米,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谢印雪都要和朱易琨待在一块,不能远离彼此。
否则他们可能会进入不同的游戏副本。
谢印雪最喜欢白色,但是深更半夜他穿一身雪色长褂看上去有点吓人,于是谢印雪就穿了他常着的雪青色衣裳,肩上梨花如旧,满头青丝也仍然是用根红绳松松系在脑后,双目微阖,温和安静地斜躺在与他这通身矜贵气质极不相符按摩椅上。
朱易琨也是如此。
他躺在另一张按摩椅上,距离谢印雪不超过五米,身前还蹲着一个容貌姣好,制服打扮的女人,她是来给朱易琨按脚的——这副做派与朱易琨倒是挺合衬。
只可惜他右手打着石膏,脸上青青紫紫好多淤痕,额头还黏着块医用胶布,惙怛伤悴、狼狈万状,以至于谢印雪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笑了,语气虽温柔,却难掩里头的幸灾乐祸之意,说道:“朱老板,看来这一个月,您过的挺充实啊。”
这话朱易琨听了就来气,他这一个月就没过过一天的舒心日子,偏偏他还不能跟谢印雪生气。
毕竟谢印雪和他师父陈玉清就是两个极端,别看他总是一副温润谦逊、再温柔和善不过的样子,可谢印雪这人最是无情,所以即便朱易琨不情愿跟谢印雪进游戏,可他却连稍微强硬点的态度都不敢表现出来,更别说是以如今和自己性命相绑的柳不花之安忧来威胁谢印雪。
因为他毫不怀疑:如果他不配合谢印雪,谢印雪一定会把他削成不能动弹的人彘,放在个移动罐子里带着他通关。
故而朱易琨被谢印雪讽笑一顿后不仅没有生气,还满脸堆笑的邀请谢印雪来试试他新买的按摩椅。
“谢先生,光躺着没意思吧?”朱易琨享受了会儿这一个月以来难得的放松,便睁开右眼偷觑谢印雪,献媚讨好的问他,“要不我也给您叫个按摩师过来?”
“不用了,你这椅子按的就挺好。”谢印雪掀起眼皮,斜斜瞥了一眼朱易琨,勾唇笑道,“回头我也让不花买一张放家里。”
“那可不?这按摩椅三十万一张,一次充电可续航七十二小时,就算没电了也可以靠太阳能充电,带进副本里享受都行。”朱易琨闻言又赶紧奉承道,“也不必劳烦柳先生了,明日过后,我就让人送两张椅子到您府上。”
“哦?”
闻言谢印雪倒是来了点兴致,他确实觉得这张按摩椅很不错,上个月他痛失了自己心爱的黑檀木梨花桌椅,正缺一张舒服的椅子。
“可以定制款式吗?”谢印雪问道,“这灰色的太丑了,给我做张白色的。”
“可以,那必须可以啊。”朱易琨忙不迭应道,“我一定给您安排张白色的按摩椅。”
“很好。”
谢印雪心情不错,难得夸了一句,而后抬眸看向墙上的挂钟——现在是十一点五十九分,距离明天只剩下一分钟不到了,虽说他们未必会在午夜十二点准时进入副本,可防范于未然总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