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嘴巴——”

小姑娘伸出双手，抵在扬起的唇角处，“我每次想到好吃的时候，才会这么开心。”

杭思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唇角扬起更大的弧度：“那爸爸现在就带你去吃。”

“我要吃冰淇淋！”

“可以。”

杭思舟抬起手，点了点自己两侧的脸颊。

刚才他有笑的那么夸张吗？

想起萧知涵的比喻，杭思舟又忍不住弯了弯唇。

如果将萧航和美食相比较的话——

杭思舟突然发现，他竟做不出选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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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思舟将“大爸爸很忙”这个说法贯彻到了底，等萧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晏城。

视频里，面容俊美的青年笑得像个狡黠的小狐狸：“没办法，涵涵想家了，而且周末结束了萧总，她要回来上学我也要回归工作，总不能一直在外度假吧？”

萧航捏了捏鼻梁，温声道：“我也马上回来。”

挂断视频电话，萧航对着手机屏幕愣了许久。

他以为自己会生气，结果看到杭思舟边笑边说自己到家的模样，心里只有大片大片的柔软。

他想自己是彻底栽在这里出不去了。

好在，他栽得其所。

而对方这片肥沃的土壤，他愿意容纳他。

应该是“愿意”的吧？

一想起杭思舟之前的计划，萧航心里总也没有底。杭思舟愿意将那些都告诉他，说明杭思舟已经不那么介怀了，起码做事已经开始考虑到他了。

但他到底能不能真的变成杭思舟的“计划”，暂时还是未知数。

萧航突然觉得自己还要走挺长一段路。

不过只要有路可以走，他一定能够坚持到最后，走到终点——杭思舟的心里。

翌日。

杭思舟见到了那个害他的刀疤男，厉冰。

“之前撞你的人也是我。”

男人直接将一切都认下，“没有为什么，当初若不是你，我的脸上就不会留下这么难看的疤痕。”

“顶着这么一个疤，我的人生完全被改变了，我一直都恨你。”

杭思舟冷笑了一声：“那你应该去怪举刀的人，那天的我同你一样，都是受害者。只不过我运气稍微好那么一点，没有伤在可以被人看到的地方。”

厉冰双唇微颤。

杭思舟：“不过我也理解，你们本来就是一伙的，她后面又给了你足够的钱，所以你们就矛头一致来对准我了。”

厉冰闭了闭双眼，脸色惨白，声音却干脆利落：“我该说的都说了，你的那些不过是没有根据的猜测，我做这些纯粹就是个人恩怨。你可以将我送到监狱里去，我自己做错了事情，我愿意付出代价。”

“是么？”杭思舟微笑了一下，“你做错了事，确实应该付出代价，不过不是现在，我也不会送你进监狱。”

不知怎么的，对上眼前青年清清淡淡的笑容，厉冰心脏狂跳，声音里也多了几分颤意：“你什么意思？”

杭思舟往前两步，附在男人耳畔：“我等着放长线钓大鱼呢。”

“你——”厉冰目眦欲裂地盯着他看了好几秒，硬声道，“你钓不到的。”

杭思舟微点了一下头：“那我们走着看，你今天说的话我全部录音了，该你受的你自然逃不了。”

“但你身后那个人想要逃开，却是不可能的。”

整个过程中，萧航一直伴着杭思舟。

回去的时候，萧航还是有些遗憾：“我们都很清楚他身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你若是想要将她一起送进去，对我来说也不算困难。”

杭思舟耸了下肩膀：“我知道，但我不光是为了我自己。”

萧航眼眸里闪过一抹困惑。

杭思舟将之前在申女士家看到快递的事情告诉了萧航。

以前的他怕丢脸，不想让萧航知道自己家里的那些龌龊，但现在杭思舟已经完全没有了这种担忧。

说老实话，此刻，他恨不得整个晏城都知道杭宏胜和他现任老婆是怎么样的人。

杭思舟压着牙：“她这些年一直都这么折磨我妈，亏得我妈心态好想得开，所以没被折腾出毛病来。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话音刚落，攥紧成拳的手被男人握在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