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紫应该更好看。」想起她之前穿上的淡紫雪纺云裳,美得出尘脱俗,恍若芙蓉,他便不由自主地绽放专属孩子的无邪笑容。昨晚与她相拥而睡,莫言感到自亲娘去世后再没有的心安。娘亲因病逝去,他便失去唯一能够敞开心窗的避风港。年幼时需日夜提防同姓异母的哥哥们,他们总认为莫言在覬覦他们在莫府的地位与权力,有几次甚至不念亲情,害他的小命徘徊阎王府;后来长大了,便要提防想陷莫家于死地的佞臣小人,所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他区区一个将军,只需一条「莫须有」,他便可能身首异处。
直至昨夜,寧沁像头失去倚靠的小猫般依偎着他,他一整夜小心翼翼地将她抱紧,他才惊觉他的心里其实没有真正怨愤过她的。甚至,他并不讨厌她。
多么可笑。他的丈母娘有愧于他的娘亲,他却没法对寧沁铁石心肠,让她一嚐无垠的绝望心灰。
「我穿紫你会喜欢?」
说及喜欢与否,莫言选择避而不谈。「肚子很饿,去吃早饭。」微妙地,他需要从她的身上索取温暖,却依然抗拒在她的身上用情过度。娶她回来,终究为了復仇,他始终不忘计划的最终目的。
不过,若然有天她知悉他背后的阴谋,她会痛心疾首地逃开,终生不再原谅他吗?如是,他又会否一直停留在计划的最初阶段──骗她回来,让她爱上自己?
「为什么不回答我?」寧沁不甘地抬首,温热的樱唇不经意地擦过他的脣。
轻柔如蝶翼的一吻,使她小脸胀红,瞬间轻抽了口气,整个人羞窘得不敢再说话,别过脸,阻止不了心头小鹿乱撞,呼吸紊乱的羞涩。明明她不是没有被他吃过小嘴,但只要碰上他,她便只会没由来地出糗。
「莫夫人,你似乎相当肚饿吧?」来不及去饭厅,她便急不及待地吃下他的嘴。这可好,以后别说只有他才会吃她的嘴儿了。
「胡说!我不过是不小心轻轻地碰上你的唇而已。」寧沁特别强调轻轻,硬是要区分刚才的吻跟他那些霸道的吻的分别。
「是吗?」莫言挑起浓密的黑眉,戏謔地望住她。
「喂!你……唔……」一直没有放开的手将她的脸蛋猛一往下压,他不犹豫地凑上她的唇,慢慢地加深两人之间的吻。他的妻子未免太吵耳了,唯一让她安静的法子唯有以吻封语。虽然这样的办法是有点卑鄙,究竟是他想在吃早饭前品嚐她甜如蜜的小巧唇瓣,但只有凑巧谁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