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打了温六娘就不是方家的事……是戚家的事了,敢打他戚耀均的妻子他们不要命了,戚耀均先安抚着哭个不停的温六娘,还请了大夫来查看她的伤势,只是挨了一拳,跌了一跤,皮肉疼、扭伤了脚。送完货回家的方志全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频频道歉也说明了原委。
原来来砸店要钱的是太苍县专做运输买卖的容家,容家在这太苍县算的上是一方霸主,他们握有水路和陆路的运输,因为太苍县大部分的运输控制在他们手上,所以常常找名目涨价。
而方志全就是因为运送货物得罪容家,今年春天方志全接了桩大买卖在隔壁宛县,都谈好了价钱,东西也送了过去,方志全付了尾款,但容家却还不罢休,他们硬是嚷嚷着,方志全的农具货物太沉重,压死了三头驴子,非要方志全赔三隻驴子的钱,方志全当然不肯,于是容家就多次上门催讨,讨久了失了耐性就找壮汉砸店硬闹,得知始末的戚耀均冷冷地笑。
「容家是吧!哼!……等着瞧!」
当天戚耀均拜託温大郎他们照顾温六娘,自己一个人到猴孙们那找了匹马,快马赶到邻近的宛县,冷着脸坐在戚家的绸布行里,绸布行的掌柜一知道大少爷来了,赶忙出来迎接,戚耀均劈头就问:
「知道太苍县的容家吗?」
掌柜想了一会很恭敬回答:
「知道!容万财!是太苍县做运输买卖的。」
「相熟吗?」
「不熟!咱们的布料不卖到那,那的人要买会自己上门。」
戚耀均点了点头露出残忍的笑。
「好!那就算他倒楣。」
戚耀均命人备了笔墨写了封信,信上盖了印信,还在封口处盖上戚家的商印。
「马上把这封信送到水陆司赵大人家,看了信他自然明白。」
交代完戚耀均马上又赶回方家,待了一晚,他们四个人就准备离开,戚耀均揹着扭伤脚的温六娘,离开前冷冷地笑着交代。
「告诉容万财本少爷在林场等他,记得把那天闹事的人都带上来,少了一个都不行。」
要道分离最依依不捨的还是温四郎和方月牙,经过昨天的事方月牙知道自己订了亲的丈夫是如此的掛念她,大打一架之后的温四郎早将背了很久的红豆词忘得一乾二净,他再怎么唸就只有一句。
「滴不尽相思血泪拋红豆。」
其馀的没一句唸的齐,而方月牙书读得不多,手绢上的字也看得一知半解,虽然如此,他们心里的悸动却是任何诗词都无法比拟,方月牙紧握着手里的鍊子依依不捨。
「路上小心喔!」
温四郎双眼离不开方月牙,难分难捨的说:
「那我……走了!」
说要走了!说了几十遍,温四郎的脚就是跨不开,这会温大郎后悔自己跟下山,一边是戚耀均揹着温六娘,哄的笑嘻嘻,一边是难分难捨泪盈满眶的温四郎和方月牙,自己杵在中间真是尷尬又多馀,他不禁感叹。
「唉!年轻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