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身上能有什么素质和家教。”

离开烘焙房的女生们在交谈中已经没有出于客气和礼貌降低音调，除了先前那位搭讪的女生此刻保持着若有所思的沉默。

或许不该那么直抒胸臆的，天知道万岁本意并非说教，但是马东说得对，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她认了，反正也不会再见。

万岁拎着蛋糕盒推开大门，迎着车流和人海而去。她想散散心，这么早回去家里也没什么在等着她，手里提着东西不方便，她先回到车上把蛋糕放到了副驾驶踩脚处，怕沾上灰，还垫了层餐巾纸。

等安置好这一切，万岁站直身子之后关上了车门，通过窗户上的反射，她看见不远处站了个人，这个突然的身影着实把她吓了一跳，缓了缓心跳才转过头去。

“Sorryforscrgyou,Iddn’tnt.（抱歉吓到了你，我本意并非如此。）”Noh手里捧着牛皮纸袋，鼓鼓囊囊的样子应该是刚进行了大采购。

“……Ithoughtyourecertfedtobetschoolrghtnow?（此时此刻你难道不应该持证在校？）”

“ell,gottkesobrekstoo.（这个嘛，要劳逸结合才是。）”

万岁握着斜挎包背带，半倚着后视镜审视着这个外国男人，他饶有兴致，笑眯眯的表情让人讨厌不起来，“Howlongsyourbrek?（你休息多久？）”

“Tll3pm.（下午叁点前。）”Noh单手兜住纸袋底部，另一只手抬到眼前看了眼手表，“nnwstesottogether?ecngogrbsocoffee.（想要一起浪费些时间吗？我们可以买杯咖啡。）”

“Thtdoesn’tsoundbd.（听起来不差。）”

万岁朝男人走了两步，“Ihtecoffeethough.（但我讨厌咖啡。）”

“Yourcll,I’llbed.（悉听尊便，我的荣幸。）”

万岁在Noh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很有后现代装潢风格的咖啡屋，她对川市到现在还是陌生的，了解的比眼前这个外国人少了不知道多少。虽然表达了不爱喝咖啡，但总该有别的可替代饮品吧，她猜测，这里是中国，中国人的口味不会令人失望。

这间咖啡厅的名字是一个分数：4/5，万岁在国外的时候就很少光顾咖啡厅，回国之后更是没有，此刻跟在Noh身后看了个新鲜。咖啡厅内的人不算多，有几对交谈的人，其余的戴着耳机在键盘上敲着。

万岁听了店员的建议点了杯杏仁奶饮品，她并没有关心Noh点了什么，付完款后站到了一边等他结束。金发男人显然已是常客，寒暄的时间都长了不少，他的中文不至于蹩脚，但总是会有些外国人的滑稽，她忽然有点好，为什么他会如此自然的和她讲英文。

“BecuseIwnttompressyou.（因为我想要令你印象深刻。）”

万岁不理解，“SpekgChesemghtbemorehelpful.（说中文的话可能让我对你印象深刻更有帮助。）”

“ell,Iwnttomkeourconverstonspecl.Notthetlkg,butthewywemuncte.（是啊，但我想让我们的交流特别一些，不是指张嘴说话这件事，而是我们交流的方式。）”

“Don’tyouspekEnglshwthyourstudents?Orfrends?（你不也和教的学生讲英文吗？或者朋友？）”

“Ido,soyoustrttfrendzone.（没错，所以你从一开始就被我归属为朋友。）”Noh笑着摇了摇头，“God,youresounromntc.（天呐，你真不浪漫。）”

他们两落座的位置靠窗，光线很好，太阳照射下，Noh的金发有着特别健康的光泽。万岁或多或少品出了些潜台词，但她不想认领，假装无知并非最有效的回避话题方式，但她就是用了。

“Frendsdon’tdoromnce（朋友不搞暧昧。）”

“Sure,（好吧，）”他伸手指了指窗外的圆形挂牌，“nntkeguessonwhythscesclled4/5?（想猜猜这家店为什么叫4/5吗？）”

万岁认真思考了一会，“Icn’t.Youcnenlghtenfyouknow.（我不知道，你知道的话可以点拨一下我。）”

“Hh,wllyoubemdfItellyouthssopenedbymyfrend?（哈哈，如果我告诉你这是我朋友的店，你会生气吗？）”

“I’mnotsurprsed.Iwouldn’tstherefI’mthtesytogetmdtyou.（我不会太意外，要是那么容易生你气，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Tht’sprogress.I’md.（好难得的进步，我很高兴。）”

Noh转着手里的咖啡杯继续说：“It’sclled4/5becusecnneverbepletedt100%,youwwysbemssgsothg,orsoone.（取名4/5是因为人生中所有的事永不可能达到100%，你永远会差那么一点，某件事，或者某个人。）”

万岁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那是一种将满未满，永远达不到平衡的状态，连50%都不能准确掐出来，总是多一点，不然就是少一些，数字无法全除。

你付出了并且期待着，但是结果总不尽如人意，这份无法定义与自洽的情绪就是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