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还未反应,便见他伸了脚,猛顶她膝弯,谢行莺猝不及防,两腿一软便扑通跪倒在了地上。
她瘪嘴环视一圈,刚想哭诉,姜幸也贴着她跪下,凑近了,阴沉警告:“你再这般没有规矩,往后也不必出门了,日日锁在家里学乖了再说。”
他声音凶得谢行莺一激灵,生生憋下了泪,眼眶通红好不可怜,姜幸冲下人道:“端茶上来。”
不多时,下人捧茶走上,姜幸冷睨谢行莺一眼,示意她学着,接过茶字正腔圆道:“爹,请用茶。”
谢行莺委屈,生怕他真囚了自己,也端茶递过去,像咿呀学语的稚童,颤声道:“爹,请用茶。”
姜老爷看起来壮年,气质温润,浑然不像恶霸姜幸,她恼怒瞪向身侧,姜幸冷哼,催促她继续。
谢行莺抽了抽鼻尖,又看向上面的姜夫人,语气娇怜:“娘,请用茶。”
姜夫人端庄颔首,摆摆手,身旁的老嬷嬷呈上来把钥匙,姜幸瞥见,陡然震惊:“娘,你——”
姜夫人递去一眼,打断他的质问,转而牵起谢行莺的手,将钥匙轻放掌心:“这是幸儿的库房钥匙,从前怕他不知节制,由我管着,从今往后,便交予你了。”
谢行莺目光炯炯,一双蜜糖珠子眨巴着,姜幸气笑了,径直伸手过来想抢,谢行莺反应迅速,将钥匙合握,压在心口努嘴凶声:“我的!”
得了好处,她眼里的乖巧都真切了许多,她歪头看了眼姜夫人,自然察觉得出她释放的好意。
犹豫了下,小心翼翼将手伸过去,牵住她锁了金边的袖口,色懵懂,不合规矩,却认真问:“你缘何对我这般好。”
姜夫人望向她,却又像望向故人,招手让她贴近些,抚摸轻声道:“你幼年丧母,谢家也没有好好教习,只怕受了不少委屈罢,你既喊我一声娘,我自然待你视若己出。”
谢行莺愣了愣,盯着手心里的钥匙,半晌,娇娇地“嗯”了声。
姜幸听见这话,跪在一旁啧声:“得,合着我成捡来的了。”
姜夫人择了几个做事利落的丫鬟,指去照顾谢行莺,其中一个叫春喜的格外活泼,扶谢行莺回屋路上,事无巨细聊了许多,笑道:“咱们姜府最是不拘规矩,老爷和善,夫人也温柔体贴品行高洁。”
谢行莺打断她的话,抱着手臂气呼呼:“你瞎说,姜幸他就一直要我学规矩!”
春喜被难住,结巴改口:“因为少爷,他,呃......”
她呃呃啊啊也没寻到合适的解释,谢行莺扬着下颌尖,抢声答道:“因为姜幸他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大混蛋!”
姜幸正巧从书房出来,路过花园,听见这句话,眉心狠狠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