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雾心头一堵,莫名觉得这家伙有些得寸进尺,是因为能碰到自己了,便觉得有所倚仗?笑话,真要是打起来,他不认为自己会输给长期养尊处优的东离忧。
“你想和我打一架?”
东离忧思索了一下,“哪种打架?”
明雾:“……”还能有哪种打架?!
他的脸颊腾的一下红了,看着东离忧你你你,半晌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最后甩袖错身而去,羞愤地丢下一句:“今晚不许上床睡!”
东离忧望着他的背影,眼中笑意愈发明显,兴味更浓。
当晚,东离忧当真没有上床,只是这屋子并不大,也没有软榻可以给他躺,他只好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脑袋,正正好面对着明雾的方向,视线也不曾移开。
鬼是不需要睡觉的,他可以自己选择是睡还是醒。
明雾翻来覆去睡不着,明明东离忧的视线并不尖锐,也没有攻击性,就是那样平和又自然地看过来,明雾却如论如何也无法让自己忽略不在意。
他抓住枕头,想要砸过去,却又想起来,若是东离忧想,这枕头可碰不到他。
“能不能别看了?我要睡了。”
“你睡你的,我帮你守夜。”
“……”
你那是守夜吗?
是在守人吧?
东离忧歪头看他,“你看着我做什么?我又不能让你睡觉。”
他勾了勾唇,坏笑道:“我倒是可以陪你睡,可你这不是不愿意吗?只好退而求其次,守着你睡了。”
刚说完,明雾手里的枕头就砸了过来,穿过东离忧,落在他坐着的椅子上。
明雾已经头顶冒烟,“东离忧,你一天不乱撩会死吗?!”
东离忧讪讪闭嘴,心说他哪里乱撩了,他分明是光明正大,有目标有计划得撩好吗。
好吧,有计划还是说早了,不过从今日起,或许还真的可以有个计划。
然而第二天醒来,明雾却仿佛练就了铁布衫金钟罩,任凭东离忧说什么,全当没听到。
东离忧摸了摸鼻尖,失笑道:“至于吗?”
防他跟防贼似的。
东离忧觉得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
迟疑了片刻,东离忧最终不得不憋屈承认,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不过……既然他都已经是坏人了,那干点坏事应当也是应该的吧?
东离忧认真思考着。
几日后,一人一鬼再次上路,只是这回却是将牛车换成了马车,而车上也准备了不少路上可能用到的物资。
“把牛车换成马车,你倒是给我找个车夫啊。”明雾抱怨道。
东离忧幽幽道:“明兄难道希望被人看到你和一个看不见的东西相处吗?再来多少马车都会被吓跑。”
“况且,车夫有我还不够吗?”
明雾:“……你能赶车?”
东离忧:“不能。”
又一笑,“可我能教你赶车。”
“滚!”
最终,明雾还是坐上了车头,战战兢兢抓着缰绳,忐忑问:“你行不行啊?”
东离忧:“不要问一个男人这种问题……男鬼也不可以。”
虽然他活着的时候,对外形象就是不行,但还不许他死后为自己澄清吗?
何况,他刚找到的新游戏,可不能被质疑不行。
明雾抬手拍了下他一巴掌,“什么时候了,还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我要是翻车了,你也别想跑!”
东离忧:“……”大胆,竟敢打他?!
腮帮还没鼓起来,耳边又传来明雾的催促声,“指挥啊哥,我还不想和你同归于尽啊!”
东离忧:“……”
他最后还是贱兮兮地补充了一句,“明兄说错了,是你死,为我殉情。”
明雾:“……”殉情你个……此处省略八百字。
为了不背上这种让人恶心的名声,明雾坚决不能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