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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黄金台。
边知夜趁着鱼阙带着念齐看折子时,端着甜滋滋的汤羹进来了。
“边公子。”
念齐知道师父可烦边公子不正经,见师父无动于衷,便起身去招呼边知夜。
世人都说国师荒淫无度,黄金台之内豢养无数美貌男宠,但真正能靠近师父只有边公子一人。
虽然师父对他的态度冷淡,但自己作为徒弟也绝不能怠慢。
眼下边公子又来给师父送汤,自己在场肯定不合适,不如去诏狱杀几个人玩玩。
念齐看了一眼边公子,叹气,说:
“徒儿告退。”
“嗯。”
鱼阙头也不抬。
念齐离开后,屋内只剩鱼阙和边知夜。
边知夜说:“小国师可别看了,看看我?”
他伸手去闹鱼阙,“你似乎有意在躲避什么?不说么?”
他在鱼阙面前的桌子上躺下,直接把鱼阙要看的折子全部压住,不让她看了。
“小国师,你把我们的贵客怎么了?”
他眼睛眯起,像是野兽在隐忍。
“密宗对本座出言不逊,本座让他暂且冷静。”
“禁闭?”
边知夜冷笑:
“小国师,你这样胆大妄为,你把密宗关禁闭?恐怕没那么简单,你这样行为是决定好要和妖洲作对了么?”
“本座忠诚妖洲,绝无二心。”
“假话。”边知夜说,“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不过小国师已经隐忍那么久,这回为什么不忍了?”
“再忍忍,就过去了,为什么等不了?还是说,有谁把搅乱了你的心境?”
“没有。”
边知夜抬眼去看鱼阙。
鱼阙一般不会和他对视,她知道边知夜魅惑人的能力非常厉害。
和他直视,一不留便会被他魅惑了去。
边知夜捻起了鱼阙的一缕长发,说:“小国师啊,你真的很可恶呢。”
“你把密宗怎么了?他现在半死不活的模样,你不怕妖洲那边怪罪下来?”
边知夜也不知道药司玄怎么了,一睡不醒,口耳溢血。
“他冒犯了本座,按容朝法律,此人论律当诛,本座已经看在妖洲的面子,饶他一命,这还不够么?”
边知夜气笑:“小国师,我们的目标,不是容朝——你别忘了,密宗身后是药王谷,他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重要?”
鱼阙也冷笑:“药王谷伺机而动在中洲作乱,现在已经进退两难,除了投向妖洲之外别无选择,有没有密宗不重要,边知夜,你想以什么来压本座?本座杀谁不得?”
“哼,小国师。”
边知夜说,“看来你是真的被人影响了,是啊,你是国师,你杀谁都可以——但是你别忘了,别忘了你到底是为什么加入妖洲。”
“你现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都可以,不过到时候东窗事发,我也保不了你。”
边知夜的眼睛里出现了魅惑的术法,他此前已经用过一次,不能再使用,不过他为了揪出小国师偏向要护的人,不惜一切代价。
鱼阙见他眼睛泣血,皱眉,想伸手盖住他的眼睛,阻止他施法,但被抓住了手,边知夜的术法机制是一旦看一眼就会被锁定。
“小国师,不想让我知道么?”
“……”
“可我非得知道。”边知夜的耳朵冒出来:“不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
对边知夜的感情从来是残忍拒绝的鱼阙显然没想到他居然能厉害到这个份上,她只是看了一眼,就被锁定。
鱼阙只感觉自己陷入了一阵眩晕,向后仰倒,身上的防御机制也遂即展开——
“睡一会吧,小国师,我不能允许有意外出现在我们前进的路上,只能暂时委屈你了。”
说罢,把她抱到了床上,又搜出她怀中的一个葫芦,看着她,说:
“小国师,这个葫芦对你真的很重要罢?还是说,里头的人对你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