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令仪没有回答裴景煜的问题。
“你知道你这伤口很深吗?”
沉令仪点了点头,这无所谓的态度惹恼了裴景煜,嗤笑了一声。
“早知道你都不怕死,我就不救你了。等天亮些,你就回吧。”说罢他扬了扬衣袖,就要站起来。
“殿下。令仪有个请求。”沉令仪的声音有着还在伤患中的脆弱,如羽毛般划过了裴景煜的心口,以前她也曾在床笫间发出这种脆生生的声音。
他猛地一回头,受不了地望着他。她向来知道自己的软肋在哪。
沉令仪吸了一口气,压下犯疼的心口。
“我想在府中住五天。”
“侯府是你想来就来,你想走就走的吗?”裴景煜反笑。
沉令仪玉指一松,刚还被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薄被滑下,裴景煜又见到了那片雪白的肌肤。
“这段日子,殿下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
气氛是僵持的,暖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连火星子的声音也没有了。夜晚寒凉,露在外的皮肤被冻得微红。沉令仪被冻得手指都开始发冷了,她有点尴尬,毕竟四年了,时移世易,自己又为何笃定他还受她这一套呢。
可又不甘心要不到一个答案,说到底心里还是希冀对方的反应的。红着眼就这样望着,带着不死不休的倔强。
裴景煜原本要离开的步伐换了个方向,疾步走向床边,捉着沉令仪的肩膀的双手用了力。原本就已被冻得通红的肩膀被得红了好几度。
“沉令仪,你别以为我不敢。”咬牙切齿,沉令仪觉得自己如果自己是他嘴里的那块肉,怕是会撕咬得干净。
“又不是没有做过。”沉令仪轻飘飘的一句话,给裴景煜的怒火更添一层。
“疯女人。”猛地放开了她的双肩,他走出房外。
“你当我是什么人。”就在他踏出房间的那一瞬间,沉令仪听到了他的声音。盖在被子里面的身子不自如地抖了一下。她终究是没有勇气回答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