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颊潮红,不知道是被热水泡的还是被骚火烤的,秀眉微颦凝望他,眼前被欲望浸透的脸痛苦夹杂欢愉,原本温柔的眼睛烈焰灼烧。
艰难,压抑,脆弱,混乱,甚至还有祈求,与善冠龙袍一身帝王威仪的他判若两人。
受不了,明明是她想欺负他,此刻却被他受折磨的样子勾得喉咙干涸,下阴瘙痒,欲火翻腾,小手愈发用劲,疾疾上下翻飞。
快意绵绵不绝从性器上汹涌溢出,沿着筋脉淹没全身,爽得头皮发麻,害他脑子和嘴都变得不听话,绷紧了身体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苏氏为了……为了取代原配……就给她……给她下药……”
“啊——我知道了!”
她突然停下,把他不上不下地晾在那儿,睁大眼睛兴奋地猜测道:“她是不是给人家下药,然后弄来个男人睡她边上,兴许也迷晕了男人,或是花钱买通了对方,污了原配的清白名声,事发后原配不甘羞辱便含冤自尽了。是不是这样的?”
可怜的皇帝低头看看胯间被老婆遗弃的龙,失落沮丧。
“……为什么你会猜到?如此卑劣下作之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因为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招数,我以前在家常读各朝野史,里面但凡记述女子害人,不似男子有排挤攻讦谋杀诸多手法,绝大多数用的都是诬陷。若是宫中则以巫蛊压胜为多,民间自然拿私通淫乱来构陷别人了,既容易设局,又难以澄清。招数虽老,却次次有效,我几乎没读到过有以此陷害他人失败,反被查明清算的。”
恪桓胸中五味杂陈,老狐狸家里放的都是些什么坏书?小坏蛋从小看这些歪门邪道的玩意,居然还能长成如今沅芷澧兰林下清风的模样,实属不易。不过宝贝老婆这么聪明,将来万一她受人嫉妒,或许不至于被苏氏那样的毒妇轻易设计陷害。
“你说得没错,原配醒来后惊恐尖叫,那男子顶着家丁棍棒落荒而逃。曹献事后得知怕家丑外扬居然没有报官,而原配被下药的事仅是她一面之词,并无证据,结果就这样不了了之。但毕竟闹得家中人尽皆知,曹献待她也愈发不假辞色,最终落了个含冤忍辱悬梁自尽的凄凉下场。”
他垂下双眸,藏起眼中忧愁,小皇后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受尽爱宠从没吃过苦头的千金小姐,要是听了言官的话扩充后宫,谁知道选进来的秀女是人是鬼,但凡有一个对她心生怨毒,下黑手害她怎么办?这不是在挖他的心戳他的肺吗?
“这都是你姐夫拿来的曹献家仆口供上写的,画了押的。可恨这厮自己宠妾灭妻丧尽天良,还隔三差五上疏骂我沉迷美色,撺掇我选秀。他以为人人都同他一样薄情寡幸啊!想到他就恶心,今次一定要革了他职,此生永不叙用!”
龚纾听到“选秀”二字,默默叹息,该来的终归要来,逃不掉的。
“舅舅……”她心里难过,搂紧他的脖子脸贴在他耳侧,不让他看到她眼中的伤痛与湿润。
“这样没有德行的人,不配食君之禄。让他走,我大郑皇帝是圣德明君,宽仁刚正,泽被四海,不用他们这些伪君子教做人。”
吏部京察对六科十三道的考评结果得了皇帝首肯,包括曹献在内的一大票风宪官在一夜之间丢了饭碗。
从最难啃的言官开始,六部三司二十四衙门也被逐一清洗,和首辅龚肃羽不对付的人,不是罢黜就是贬官,实在没有过错也被剥夺实权,或是调任闲职,或是丢到南京养老,一时间朝中上下哀鸿遍野,人人自危。
慢慢地,朝堂就成了龚肃羽的一言堂,再也没有人敢出声反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