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散着长发,眼里只剩情欲,动作轻柔又虔诚。唇舌吻遍,或轻咬,或厮磨,那勾人的音儿每喘一下,氤氲的淫靡之气就加重几分,化作一场细密的春雨,淋湿了滚烫的肌肤。
温楚瑜的手摸到林歇岳的腰窝,鼻尖碰到她的颌尖,另一只手感受到她腿间的潮湿,上涌的血气撞在心口上,闷闷的。
她哑了声音,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阿满?”这两个字极轻,让林歇岳都怀疑自己的耳朵。
[怎么会……只有娘会这么叫我……她是如何知道……]
她的呼吸一顿,原先的颤抖消失在温楚瑜的这声试探里。视线对上眼前这双摄入心的眸子,第一次让她有了发自内心的,想要哭的冲动。
温楚瑜看见林歇岳的眼眶里又盈满了泪水,一身热汗瞬间凉了一半。她懊恼自己的一时冲动,一切不宜操之过急,心里只想着悬崖勒马:“你若是气不过……我……”
一只食指抵在了温楚瑜的唇间,霎时,骇人的冷意消失得一干二净。
林歇岳移开眼,目光落在温楚瑜的胸口。
[当真是比我讨人喜欢,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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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歇岳态度上的转变让阿福等人大喜过望。虽然小姐还是一样,终日无所事事,喜欢泡在书房里。可小姐起码不再抗拒吃药这件事,也不像以前那样禁酒如同掐了命根一般脑腾。
只是阿福有一点想不通。
如果这之间是温大夫的功劳,她让小姐听了劝好好治病,那为什么,小姐和温大夫两个人的相处,要比之前僵上不少?
温大夫也不再天天都往内院里来了,一连好几日都不在府里。众人只当温楚瑜是为了林歇岳的病出门寻药去了,但林歇岳心里明明白白,她现在愿意按时吃药,温楚瑜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温楚瑜不敢见她,大概也不想见她。她只把那天晚上当成一个荒唐的“乌龙”,并不愿意想起。
说归说,林歇岳多疑,不得不重新审视温楚瑜当初出现的时机。
温楚瑜医术不差,根据阿福所探听到的,江湖上也有确实有“阎罗愁”这么个名号。
阎罗愁脾气古怪,非半死不残不医,非疑难杂症不治,而且开价不菲,不是什么寻常百姓家都能负担得起的。
对于消息来源,阿福也没多少底气,只坦言说皇城根脚下讨饭的叫花子口若悬河,多多少少都有些夸大的意味在。
林歇岳听了,捻着茶杯沉吟半晌:“皇亲国戚的毛病吗……秘辛之事,知道的人少,也不怪。”
既然温楚瑜能把阎罗愁的本事学到家,走她的阳关道便是,为何屈尊来林府受她的气?
她写的杂书……温楚瑜读过便读过了。
可,仔细回忆之后,貌似只有说亲一件事情能稍微沾的上边。
“阿福,表兄说,当初让媒婆帮着说亲的,是不是个郎中?”林歇岳心头有了个不好的猜想。
阿福像是吃了苍蝇般,一脸为难:“回、回小姐,这……实话告诉您吧,那天,那人我们也都瞧见了,是个驼背的盲眼老翁。他说他能治好小姐的手,这条件就是……”
“老爷虽然是为了您好,但也不至于慌不择医,只是说再考虑考虑,便打发走了媒婆。后来表少爷说找到了温大夫,这事自然也就没再提起,也是怕触了您的逆鳞……”
之后的话林歇岳愣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她黑着一张脸:如果这老翁就是阎罗愁,温楚瑜出现在林府,他们岂不正好里应外合吗。到时候温楚瑜假意说自己医术不精,阎罗愁再顺势对着老爹敲打一番……
林歇岳不大想这么就凭没有实证的三言两语作无端的揣测。可温楚瑜的来头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在意。
没过几天,许久不见的人,破天荒出现在院子里,倒让院子的主人有些意外。
林歇岳捧着一本书,眉色不悦:“温大夫,有何事?”
温楚瑜似乎是昨夜没睡好,精看着总有些恍惚。
她看着脚边正燃着文火的泥炉,定了定:“我这些天摘了一味新药,熬好了,想请阿满试试。”
“不必了。”林歇岳无情拒绝,似乎不太想听见温楚瑜提起她的乳名,“有劳温大夫妙手回春,我算是保住一条小命。至于右手,我本就不抱多大期望。”
她掏出一沓银票,推向温楚瑜:“这是犒劳温大夫的幸苦费。我这里庙小,留不住您这样的医,还请温大夫早日回去悬壶济世,去医其他人吧。”
温楚瑜的目光停留在林歇岳推银票的左手上,她叹了口气,摇摇头,只字不提钱和离开文府的事。只说:“看来……阿……小姐今日胃口不佳,那我就改日再来奉药。”
她看着温楚瑜走远,发觉她似乎因为外出奔波,瘦了些。旋即,林歇岳又止住自己的念头,迫使注意力回到书上。
不管怎样,温楚瑜横竖都是个外人,赶不走的话,就当没看见,两人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