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曾。”
闻言,孙粲冷声喝道:“那你为何拦着,还不走开,仔细惹恼了叫你主子打你!”
应祥苦着脸道:“夫人啊,这腌渍地儿您来了不合适,进去也是脏了鞋底,您且回院子里休息,奴也去请主上出来成吗?”
他越这样说,孙粲就越觉得有鬼,面上却道:“既如此……好吧,那你去寻把伞来,瞧这鬼天气,怎么又下起雪来了。”
应祥哪敢不从,只得留了几个下人看着,自个儿去里头拿伞。
哪曾想还是出事了。
也不知孙粲是怎么闯进去的,一进院子便闻到一股极浓的血腥味,刺鼻恶心,叫她作呕。
孙粲越发怪,便微微往里头走了些,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于是,她便瞧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被压在地上,身上早已是血肉模糊,想已是昏迷过去,青石地上尽是猩红的血。
而边上还有几个,则被硬生生的砍了双臂,露出森冷的白骨。
应冀冷冷坐在太师椅上,眼阴鸷可怕,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看见了什么很愉悦的事。他身边站着一身着紫衣的汉子,似乎在禀报着什么,突然有人喝道:“什么人站在哪!”
孙粲下意识地要抬腿跑开,可腕子被人一把拉住,力道大得让她一瞬间觉得胳膊要断了,白着脸回头,却见应冀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六娘?你怎么在这……你,你怎么了?勿怕勿怕,我带你出去,没事了……”
他赶紧捂住孙粲的眼睛带她出去,唯恐她在这待久了出事。
“我那时候真是被吓着了。”意识渐渐回归现在,孙粲慢慢吐了口气,天知道后来她有多怕应冀杀人灭口。
应冀也记起来,那天夜里孙粲便发了热,病了一场。
“六娘可知我为何要这样做吗?”他感觉到孙粲的不自然,“应祥只告诉你说是因为用食里加了素菜……可是六娘,你为何不仔细想想,为了区区素菜,我用得着要打人杀人吗?”见孙粲还是不懂,他不由叹气,“在这府里头,我是不喜素食,而你是吃不得牛乳,但凡沾着牛乳的东西你都碰不得。作为下人就该知道主子的喜好,主子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这些都得清楚。今日是我饭食里加了素菜,那明日呢,明日莫不是你的饭食里加了牛乳?我若不严惩,这些人只怕会越发肆无忌惮的胡来。六娘,人心最是险恶,许多事不得不防。”
“那你呢?你可会害我,你心里可也在防备于我?”孙粲忽然出声,放在锦衾里的手不自觉握紧。
“老实说,开始的时候我确实对你起过杀心,只因你次次折辱于我……阿粲,你该知道,我并非圣人,可后来……后来不知怎的就有些不对劲了,忽然觉得你这样漂亮,若是真杀了也实在可惜,只要你听话,留着也未尝不可。后来,后来你也知道……我心悦你,只想与你永永远远,至于防备,我恨不得将所有的宝贝都给你,哪里还会有防备之说呢!”应冀的耳尖红红的,甚至还庆幸自己肤色黝黑,不比那些士族儿郎那样白皙。
“应冀,我送你根山上的木枝吧,只送你一人。”她心里欢喜极了,搂着应冀的颈子在他脸上亲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