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也是欲哭无泪。
“陛下,皇后娘娘之前的脉象的确是并无异常的,唯有最近一年,皇后娘娘有些心火郁结。加上之前小产曾经落下的一些问题,可这些都是小毛病,按方吃药虽说不能根治,但也不会恶化成如今的程度。微臣无能,不能及时发现皇后娘娘脉象的异变,请陛下责罚!”
说完,太医几乎瘫软地跪伏在地上。
他虽然伺候皇后娘娘脉象,这些年也收了皇后宫中不少好处,一些脉象上也会听从皇后吩咐做些手脚。
可是,若皇后娘娘的脉象真有了如此油尽灯枯的症状,便是给他一千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瞒下来啊。
“心力交瘁。”
宗政衡重复了遍这四个字。
刚刚,信王已经将自己救了一个和虞司钰一模一样的人这件事前来回禀了宗政衡。
虞司钰,提起这个名字宗政衡都不免叹息。
年少英才,本该是他的肱股之臣,却就此掩埋在了江南刺骨的河水中。
信王言明,那凌云已经数度在文嘉侯面前表情自己并非虞司钰,可文嘉侯仿若失心疯一般,一直纠缠不清。
如今,更是为他招致了杀身之祸。
凌云谈起文嘉侯,言语中已经满是厌烦之色。
信王这一掺和,直接让虞谢两家明面上彻底闹掰了,倒是误打误撞合了宗政衡的心意。
不过,文嘉侯为何会在虞司钰这件事上如此冲动,这也让宗政衡有些不理解。
他总有预感,这里头或许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知道了凌云的存在,宗政衡也不难猜出,是皇后指使谢家去做的刺杀一事。
想来,她也早已得知了凌云一事。
这算是心力交瘁的一点,但仅仅此事,就能让心志坚定的皇后成了如今模样吗?
宗政衡不信。
“传宣成伯进宫。”
宗政衡笃定,皇后的病,绝对有猫腻。
很快,宗政衡的銮驾到了皇后殿前。
与之一同前来的,还有方苹。
方苹的到来,让在场不少宫妃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看来皇后真的快不行了。
明棠瞥了一眼瑾妃。
她还是一贯的平静。
看来,是对自己的手段很是放心了。
方苹在进内殿之时,和明棠隐晦交换了一个视线。
明棠微微朝她点了点头。
方苹瞬间收回视线,她明白了。
宗政衡没让其他人跟着进去,只带了德全和方苹进了内室。
皇后此刻已经醒了。
她从旁人口中,已然得知了自己昏倒后发生的一切,如今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有了些预感。
看着宗政衡进来,她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
宗政衡挥了挥手,示意方苹上前为皇后诊脉。
“皇后如今病了,便不必行礼了。”
皇后苦笑一声,重新躺了下去。
方苹仔细诊完脉,脸上色未有变化,她起身刚准备跟宗政衡回禀,皇后却叫住了她。
“陛下,便让宣成伯在这儿说吧。无论是好是坏,臣妾都已经有准备了。臣妾糊涂一辈子,到这个时候了,也想清楚一回了。”
听完皇后的话,宗政衡色莫名,最后只点了点头,示意允诺。
“回陛下,娘娘,皇后娘娘的脉象,的确是油尽灯枯之像。只是,这脉象不像是皇后娘娘心瘁枯竭所致,更像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