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府的街市因为大观湖上的变故而提前宵禁,店铺前的灯笼都已熄灭,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陆湛青与陈燕舞两人飞檐走壁,赶往‘来客轩’客栈。更多小说 LTXSFB.cOm
“湛青姐!你快一点!明明武学境界比我高,怎么磨磨蹭蹭的跑在我后面?”
陈燕舞站在民宅的屋顶上,双手叉腰,回头催促陆湛青跟上。
“急着去见你的青梅竹马吗!老娘刚才肏你累得腿软,怎地?!”
陆湛青被陈燕舞这个外表千金内里淫娃的小丫头整得很不爽。
“嘘!湛青姐你小点声!你嚷嚷什么!好好好,我不催了。”
虽然街市上没有一个人,但陆湛青刚才扯着嗓子说出污言秽语,让陈燕舞脸羞红了。
“湛青姐,你给我闻闻。”
陈燕舞抬起手臂,伸到陆湛青面前。
“干嘛?”
陆湛青不解。
“你闻闻看我身上还有没有你阴精的味道。”
陈燕舞说。
“唔~嗅嗅。没了,怎么啦?怕你皇甫韶华闻出来,得知你是个放荡的女人~?”
陆湛青坏笑道。
“去死啦!我......我与韶华哥哥多年未见,自然想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
陈燕舞忸忸怩怩。
“哈~你还真是又当又立呢~明明已经和我缔结磨镜之交了,怎么还惦记着别的男人呢~”
陆湛青找到机会就要膈应一下陈燕舞,她顺手用力捏了一把陈燕舞浑圆的小屁股,没想到这一捏,陈燕舞立马发出一声娇嗔,方才陆湛青内射的阴精竟然顺着陈燕舞的阴唇里滑出来,浓白的阴精黏在了陈燕舞的大腿上。
“咦呀~湛青姐,轻一点~”
陈燕舞扒开陆湛青捏着自己屁股的手,但她脸上满是红晕,显然她很喜欢陆湛青的触碰。
“你...这,这怎么回事,我的阴精还没排干净吗?”
陆湛青也懵了,她以为陈燕舞会用嫌恶的眼死盯着自己,没想到陈燕舞竟然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而且她竟然还用内力夹着内射进自己阴道里的阴精。
“呼呼~湛青姐,我就直说了吧,韶华哥哥是我的,而你...嘻嘻,你,我也要~谁让你有一根这么大的扶她肉棒呢~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是我的磨镜之交,我可是第一次让别人的阳物进入我的身体,这种事你不觉得很值得纪念吗~所以,我打算用阴道夹着你送给我的阴精,然后去见韶华哥哥~”
陈燕舞突然一手扶住陆湛青的傲人乳房,另一只手则搂住了陆湛青的翘臀,娇声娇气的说道。
陆湛青被陈燕舞的突然示好给惊到,她后退了一步,脑海里满是刚才被陈燕舞榨干的模样,曾经夜御十女的陆湛青怎么也想不到,如今攻守之势异也,自己当下竟然被一个淫娃小丫头给拿捏了。
“嘻嘻~好啦,走吧湛青姐~自己的磨镜之交要夹着自己的阴精去见青梅竹马,这种事,难道你不兴奋吗~我反正是很兴奋哦~”
陈燕舞笑盈盈的边说边在房顶上跳跃向前。在陆湛青眼里,这个淫乱的千金大小姐玩的花样,她是从来没见过,但陆湛青不得不承认,千金大小姐陈燕舞的阴道是那么的紧致嫩滑,以至于让她看到陈燕舞露出哪怕一寸肌肤就会肉棒充血,幻想着用肉棒顶烂陈燕舞的小穴。
陆湛青很不情愿的承认,自己被陈燕舞这个小丫头给套牢了。
“疯婆娘......”
陆湛青运起轻功,跟上前面的陈燕舞,嘴里言不由衷的小声嘀咕了一句。
‘来客轩’客栈,为了吸引住客,不仅在店门口挂上了一盏灯笼,大堂内亦是灯火通明。
陆湛青与陈燕舞刚一跨进客栈就看到皇甫韶华正坐在大堂里。
“湛青姐!你去哪了?我本想约你去探查一下大观湖的情况,但不知你去哪了......这是?陈...陈燕舞!你...你怎么来这了?”
皇甫韶华看到陆湛青身旁的陈燕舞,惊讶的跳起来,但又急忙侧过身,生怕与陈燕舞对视。
陆湛青对皇甫韶华的反应感到疑惑,按理说,青梅竹马相见,不说喜极而泣,起码也是喜出望外吧,但自己的义弟居然就把陈燕舞晾在一边,话都说不出来。陆湛青扭头看看陈燕舞又看看皇甫韶华,气氛颇为尴尬。
“......愣着干嘛,去呀...”
陆湛青见身旁的陈燕舞也不言语,明明刚才还扬言“要夹着淫水和精液去见青梅竹马”,结果现在成了怂包。
陆湛青拍了一下陈燕舞的肩膀,推她上前,陈燕舞毕竟还是个少女,虽然有了磨镜之交,但面对自己心仪多年的韶华哥哥,还是将她那青涩的少女之情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额,韶华哥,是我呀,燕舞......这么些年,你为什么不回来啊!”
陈燕舞先是支支吾吾的搭腔,但不知为何,她的音调突然抬高,站在一旁的陆湛青能听出来,陈燕舞的语气中带着哭腔和一丝责备,这对青梅竹马似乎有着一段难以启齿的往事。
“我......一直在修行......叔,叔父和叔母身体还好吗?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皇甫韶华结结巴巴的拉家常,想以此打开话题,但这个青涩的美少年对应付女人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嗯嗯,爹爹和母亲都好,你知不知道他们也一直在找你啊!我离家出走也是为了找你啊!韶华哥,跟我回去吧。”
陈燕舞激动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哭腔越来越大,话都快说不清了,她主动拽起皇甫韶华的胳膊,示意两人曾经那紧密的羁绊。
“我...燕舞,你不明白,我不能回去,我很感激叔父叔母关心我,但......我回不去了,他们内心中是不可能再接纳我的......”
皇甫韶华转过身,看着眼泪汪汪的陈燕舞说道。
“胡说!爹爹和母亲把你视作己出,就算......就算发生过那件事,他们也早已不放在心上,因为那是我的错啊......韶华哥,求你了,跟我回去吧。”
陈燕舞的声音越来越大,她拽着皇甫韶华的胳膊来回晃动,像一个悲痛的少女那样恳求着皇甫韶华给出回应。
皇甫韶华低沉着脸,他那原本俊美开朗的脸庞因内心的挣扎而扭曲,在短暂的沉默后,皇甫韶华突然甩开陈燕舞的手,坚决的吼道:
“我不回去!”
皇甫韶华的怒吼吓得陈燕舞蜷缩起了身子,陆湛青则被惊得瞪大了双眼,就连账房里的客栈老板都被吓得停下了打着算盘记账的手。
整个客栈大堂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作声,一向温柔的皇甫韶华竟突然爆发,这让陆湛青第一次见识到了自己义弟心中的阴霾,而从小一起长大的陈燕舞则用恐惧且难以置信的眼,慌张的看着自己的韶华哥哥。
陆湛青站在陈燕舞身后,瞥见陈燕舞阴道里的阴精正如潺潺的流水一样,顺着陈燕舞的大腿滑落。陆湛青猜测,可能是皇甫韶华的突然爆发,吓到了陈燕舞,让她本来夹紧的括约肌松弛了,导致阴道里的淫水混着阴精漏了出来。
陆湛青虽然不清楚自己的义弟和陈燕舞曾经发生了什么,但很明显,皇甫韶华的怒气有一部分是来自于陈燕舞,若是此时让皇甫韶华发现陈燕舞夹着污秽之物来相见,恐怕他会恨陈燕舞一辈子。
陆湛青心中暗骂自己多管闲事,但却一个箭步迅速来到陈燕舞身后,她借助陈燕舞的身子遮挡,将手掌伸到陈燕舞的胯下,用两根手指快速插进陈燕舞的阴道里,堵住正不断从阴道内涌出的淫水和阴精。
“唔嗯!”
陈燕舞感到异物侵入了自己的阴道,本来被皇甫韶华吓得僵硬的身体猛的一惊,娇喘也随之而来,陈燕舞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但她回过来便明白了,自己阴道里夹着的阴精正不受控的溢出,湛青姐是来帮她堵住淫水,避免遭到皇甫韶华的怀疑。
说真的,陈燕舞此时非常感激陆湛青,她也没料到皇甫韶华突然动怒,吓得自己几乎失禁,如果此时让韶华哥知道自己是个淫荡的女人,那这段青梅竹马的关系就会结束了吧。
陈燕舞死死咬住下唇,尽可能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同时她也在迎合陆湛青插入阴道的手指,陈燕舞弯下腰,同时抬高自己的屁股,她想让阴道里残留的阴精回流进子宫里,但是她这一弯腰,陆湛青塞在她阴道里的手指反而更进一步深入了陈燕舞的肉穴里。
“哈啊~!唔嗯...”
陈燕舞再一次不受控的发出一阵呻吟,陆湛青深怕她在皇甫韶华面前露馅,急忙开口搭话,转移皇甫韶华的注意力。
“韶华,虽然我不清楚你们两个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是当面对着女生咆哮,可不是立志要成为大侠的人会做的事。”
陆湛青提醒道。
皇甫韶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的确太过激,他惭愧的把头扭朝一边不敢直视陈燕舞的眼睛,但他并不知道陈燕舞正被陆湛青的手指插得满脸潮红。
“唔嗯...呃唔唔~”
陈燕舞一边低声呻吟一边拍了拍陆湛青的手,示意她自己阴道里的阴精已经回流进子宫,可以把手指抽出来了。
皇甫韶华听到了陈燕舞的呻吟,他以为陈燕舞被自己恶劣的态度吓哭了,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皇甫韶华一脸茫然的望向陆湛青,用恳求的眼希望陆湛青说句话来救场。
作为年长的义姐,陆湛青心领会,她缓缓的拔出插在陈燕舞阴道里的手指,在陈燕舞富有弹性的臀肉上蹭掉手指上黏着的淫水,随后开口道: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韶华,这是你与陈燕舞的私事,找个时间你们俩私下好好聊聊吧,让我们先来解决当下的事情。”
陆湛青悄悄扶住陈燕舞的腰帮她直起身来,随后拉着两人坐到大堂的桌前,并将与陈燕舞相遇后得知的事情告诉了皇甫韶华,当然了,陆湛青并没有将爆肏陈燕舞的事情说出来。
“小舞,你怎么能做这么危险的事?!叔父和叔母知道吗!”
皇甫韶华听了陈燕舞的计划以后,他本能想要保护陈燕舞的心情让他用带有责备的口吻质问陈燕舞。
“唔...爹爹目前还不知道......但有什么关系嘛!要是让那些京官知道了,那些老狐狸肯定会为了攫取政治利益互相踢皮球,等他们派人来苏州,那些饥民早就饿死啦!”
“哈哈,意思是你老爹也是个老狐狸咯~”
陆湛青打趣道。
“你不说话会死吗!总而言之,我打算劫走被盗的官银后,之后飞鸽传书给我爹爹,他会派遣得力干将来苏州接收官银。这样我们也能从这件事里脱身。”
陈燕舞自信的说。
“你要把官府的人叫过来!?”
皇甫韶华和陆湛青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出来。
“呃?怎...怎么了嘛?”
陈燕舞被两人的惊叫整懵了。
“小舞,我决不能在官府的人面前露面。”
皇甫韶华严肃的说。
“唔~我倒是知道某个人打算做的事情不能见光,但韶华哥你为什么不能见官府的人啊?”
陈燕舞口中的“某个人”指的就是陆湛青,因为她与陆湛青达成了协议,陆湛青将私下分走一百万两官。
陈燕舞坐在陆湛青身旁,悄悄的用肘子顶了一下陆湛青,然后又问皇甫韶华。
“这个......小舞,你有所不知,我此次离开道观就是要闯荡江湖,并查清我父母遇害的真相。前些日子,我与湛青姐在应天府相遇,却莫名其妙的被白晖大哥追捕,成了通缉犯。若是遇到官府的人,肯定会被继续追捕,那我还如何查明父母被害的真相。”
皇甫韶华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嗯?白大哥?你遇见了白晖大哥!?”
陈燕舞回想起自己与皇甫韶华还是个孩子时,白晖大哥曾教过他俩习武。
“是啊......但白大哥却把我当作通缉犯了。”
皇甫韶华苦笑道。
“嗯,我明白韶华哥为什么不愿跟我回去了......”
陈燕舞虽然看似是个古灵精怪的少女,但她的脑子很灵光,马上就反应过来,韶华哥想要追查父母的死因,那就绝对不能和在官府当差的白大哥有交集,否则白大哥肯定会把韶华哥押解起来送到自己老爸面前。
“抱歉,小舞......”
皇甫韶华再次低下了头。
“嗯,决定了,我不会再劝韶华哥回去了,我要跟着韶华哥一起走,让小舞帮你一起查清你父母遇害的真相。”
陈燕舞用坚定且热情洋溢的语调高声说道。
“什么!不,不行,我此行危险重重,我不能连累你!”
皇甫韶华说话依旧不过脑子,他丝毫没有考虑过陈燕舞的觉悟。
“哈?你初入江湖就给自己找了个义姐,湛青姐和你一起就可以,我就不行?难道你是觊觎湛青姐的美貌而嫌弃我吗~”
陈燕舞假装生气,用带着戏谑的口吻质问皇甫韶华。
“这...才不是这样......”
皇甫韶华被陈燕舞这么一说,脑海里马上浮现起自己和陆湛青在野外交合的场景,瞬间羞红了脸。
“嘁...你们两个青梅竹马斗嘴别带上我。要我说,韶华你就带着燕舞吧,她也有些三脚猫功夫,人多力量大,这样我们闯荡江湖也能相互照应。”
陆湛青双手抱胸,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却说出了作为年长大姐的理性判断。
“三脚猫功夫!你说谁呢,毒蛇女!”
陈燕舞猛拍了一下桌子。
“还能有谁。不服气的话我再跟你打一架如何。”
陆湛青看都不看陈燕舞一眼。
“你你你...!哼,你等着!”
陈燕舞气得嘟起了嘴。
“哈哈哈...真没想到,你们二人刚认识没多久,就能谈笑自如,关系真是融洽。”
皇甫韶华看着拌嘴的湛青姐和陈燕舞,不禁回想起自己小时候与陈燕舞一起生活的快乐时光。
“哼!谁跟这个毒蛇女关系融洽了。”
陈燕舞别过脸去。
“嘁...臭丫头。”
陆湛青依旧双手抱胸,小声嘟囔。
陈燕舞自己也觉得怪,在她面前,一个是青梅竹马的韶华哥,一个是自己刚结交的磨镜之交,她暗恋皇甫韶华的心情是真的,她对陆湛青的迷恋亦是真的。陈燕舞的少女心因面前的两人而蠢蠢欲动,她之所以想要跟着皇甫韶华一起闯荡江湖,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出自私心,那就是她不愿意离开皇甫韶华和陆湛青,陈燕舞对这两个人都不愿意放手。
但陈燕舞必须小心的维持这段三角关系,她不能让心爱的韶华哥知道自己与他的义姐发生了性关系;但陈燕舞不知道的是,皇甫韶华与他的义姐陆湛青之间也早已有过翻云覆雨的性爱。
“总而言之。计划就是赶往大观湖,先把银子捞出来。你说你们戏班的姐妹们已经提前去大观湖了,我想问问你们打算用什么办法把那么多银子捞上来。”
陆湛青对自己的武功还是有自信的,解决几个官差不是大问题,但问题是,光凭武功可没法捞起几百万的官银。
“戏班用来搭建戏台和幕布的吊轮,你见过吗?”
陈燕舞一脸自信的翘起二郎腿。
“呃......这个...反正就是和转轮差不多的东西吧。”
陆湛青显然不愿意在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孩子面前展露出自己没见过世面。
“呵......看来你是没见过了...”
陈燕舞撇过脸。
“嘁...”
“我们先让人潜入水里,把装官银的箱子挂上吊钩,之后就能把箱子捞出来,不过可以预见的是,何长治那个狗官肯定也会趁着晚上派人打捞,到时候就麻烦湛青姐用揍我的功夫去教训一下那些狗官差了哦~”
陈燕舞拍了一下陆湛青的肩膀,戏谑的说道。
“哼~”
陆湛青已经懒得搭理陈燕舞了,只是刻意的发出一阵阵鼻息。
“韶华哥你的水性......呃,算了,你还是帮我把箱子拽上来吧,毕竟你也是男生嘛。”
陈燕舞的计划十分周详,把皇甫韶华和陆湛青安排得明明白白,两人就安安静静的听着,不再多嘴。
“寅时三刻了,再过一个时辰就要日出了,已经耽搁太久了,我们该动身了。”
陆湛青听到街市上更夫的敲锣声,率先打破了这轻松的聊天,提醒皇甫韶华和陈燕舞。
三人趁着夜色急忙赶往大观湖。
陆湛青一马当先跑在了最前面,劫道这种事在她还是绿林强盗时没少干,所以陆湛青很清楚,“接货”的时候往往最危险,必须要有人先到“接货”地点看看有没有埋伏。
官差特别喜欢“守株待兔”这一招,陆湛青曾经在劫道的时候就吃过亏,官差通常都会埋伏在接货点,等“人”和“货”都出现了,突然杀出来。01bz.cc如果,‘风邱子’戏班的人已经开始打捞作业,那可能就危险了,对于埋伏的官差来说,这是出手的好时机。
距离大观湖尚有一段距离,陆湛青就听到了马的嘶鸣和车轮滚动的声响。她立即蹲伏在房顶上,示意身后的陈燕舞和皇甫韶华停下脚步。
“不妙了......”
陆湛青站起身遥望不远处的大观湖,只见十几官差手举火把,将戏班的戏子团团围住,戏子们手脚被绑躺在地上,情况十分危急。
“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燕舞不敢置信,而陆湛青则一言不发,她很明白提前到湖边打捞的戏子们遭到埋伏了,而摆放在水边的吊轮说明,银子已经捞上来了。陆湛青环顾四周,没有发现显眼的箱子,从刚才听到的马蹄声判断,官银肯定被转移了。
劫道败露这种事陆湛青也不是头一次遇到,她思索着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抓一两个“舌头”问出官银被运到了何处,然后直接去劫官银。由于官差只抓了戏子,并不清楚陆湛青、陈燕舞和皇甫韶华躲在何处,这样最好,官差拿到了官银却不知还有同伙,必然放松警惕,这是劫走官银的大好机会。
“看到那个小巷里那个落单的皂吏了吗,我去制住他,你们俩不要声张,跟着......!”
“你们这群狗官!放开她们!”
“小舞,我来助你!”
陆湛青本想隐秘行动,结果话还没说完,陈燕舞就一个纵身跳到包围圈之中,她那个没脑子的韶华哥哥也毫不犹豫的拔剑而上。
“没救了......蠢死了......”
陆湛青看着这对笨蛋情侣一拥而上去和官兵死斗,她真是没眼看了。陆湛青顿时感觉浑身无力,不过万幸的是,那群皂吏官兵并不是两个习武之人的对手,她稍微放下心来。
陆湛青发现她刚才盯上的那个落单官差听到了动静,刚想跑出小巷子,突然就被从天而降的陆湛青一记点穴放倒。陆湛青将官差绑起来,转头一看发现皇甫韶华的战斗也已经结束,十几个官差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快说!官银呢!”
陈燕舞拽起一个兵丁怒斥。
“哈哈,臭丫头,敢劫官银,我看你是活腻了。”
兵丁骂骂咧咧,一脸痞笑,但他没有发现陆湛青提着缠蛇剑走了过来。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陆湛青直接用剑挑了这个兵丁的脚筋。
在兵丁痛苦的嚎叫声中,陆湛青面不改色的蹲在兵丁面前,捏住他的脸,死死瞪着对方的眼睛,陆湛青那清秀的凤眼顿时犹如毒蛇般阴狠。
“官银哪去了?”
陆湛青无视兵丁的哀嚎,平淡的问道。
“啊啊啊......!呃啊啊!运...运到何大人府上了......饶...饶命啊啊啊啊啊!”
兵丁话音刚落直接就被陆湛青割了喉咙,这一举动吓得在场所有人呆在原地。
“湛青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皇甫韶华缓过来向陆湛青大喊道。
“灭口。”
陆湛青提着剑头也不回的走向剩下的几个兵丁,挨个灭口。
“湛青姐!等等...别!只是劫官银不至于杀人吧!?”
陈燕舞急忙拦在陆湛青面前。
“是吗?那我问问你,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些人?”
陆湛青甩掉剑上的血迹问道。
“......当然是放了他们啊,他们只是贪官的狗腿子,他们没有伤害百姓啊!”
还没等陈燕舞开口,皇甫韶华就抢先开口喊道。
“呵呵~放他们回去找人来杀我们是吗?让他们走漏了风声我们都得死!”
陆湛青被皇甫韶华和陈燕舞的幼稚给气笑。
“不行!我不能让你随便杀人!”
皇甫韶华愤怒的拔剑挡在陆湛青面前。
“我真是无话可说了......老娘早晚要被你们害死!喂!戏班的小妞们,把这些人藏起来...别愣着啊!”
陆湛青朝那些被吓瘫的戏子们吼了一嗓子,随后把所有兵丁都给点了穴,交给戏子们处理。
“我懒得和你们解释,走了,赶快去何长治的府邸。”
陆湛青收起缠蛇剑,直接跃上屋顶离开。
皇甫韶华看着地上的尸体,又想了想陆湛青说的话,不由得陷入深思。
何长治的府邸位于苏州府中心区域,一座青砖白瓦的三进院四合院矗立在中城商坊街,似乎是为了防贼,何府四处都点着火把与灯笼,府内的家丁则在四处巡逻。
当陆湛青三人赶到何府外时,正好碰见何府的人正在搬运最后一箱官银。陆湛青跳上一处屋顶发现,家丁把官银搬进了何长治的正房。
“数十个大箱子放进正房,太过显眼,八成有暗门可以通向地下室。”
陆湛青分析道。
“湛青姐,我们怎么进去啊?”
陈燕舞问到。
“用来藏见不得光的东西的地下室,不会只有一条进出的通道,为了能够随时转移货物,必然还有一条通向院外的通道。只要能找到这条通道,想找到官银易如反掌。跟我来!”
陆湛青跳下屋顶来到院外探查。
皇甫韶华和陈燕舞一脸茫然的跟在陆湛青身后,而陆湛青不时的翻找墙根下的泥土,不时用剑挑开杂草。直到陆湛青刨开一个土坑,便叫皇甫韶华和陈燕舞过来看。
只见土坑下的树根有着明显的断面切口,并且四周还有不少碎石子,被埋进了土里,陆湛青顺着强根继续刨开沙土,将剑插入土中十寸左右,便顶住了坚硬的石块。
“找到了,这里就是密道。走向是......”
陆湛青将插入土中的长剑朝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划动,以此来确定密道的走向,陆湛青三人顺着找了两刻钟,抬头一看却发现已经走到了一家空的商坊门前。
陆湛青示意身后的两人不要出声,三人躲在墙边并未发现有家丁守在门口,陆湛青推测将通向外部的密道入口选在一家空的门店,就是为了避人耳目,如果加派人手驻守,反而会引人怀疑。
门店的大门被铁链和锁头锁住,陆湛青从腰包里取出开锁工具,不一会就撬开了锁头,陆湛青很自然的就推门而入。
“喂,湛青姐以前到底是干嘛的呀?”
陈燕舞凑到皇甫韶华耳边小声的问。
“我也不太清楚......总之,不会是什么白道生意......”
皇甫韶华同样一脸无奈,但他从没有过多的追问,他只觉得湛青姐守住和自己约定,不要滥杀无辜就行。
“杀人、劫财、撬锁.......唔,这怎么看都像是混黑道的吧。”
陈燕舞吐槽道。
“你们俩搁那嘀嘀咕咕说什么呢!?韶华,点一根蜡烛。”
陆湛青命令道。
“哦哦!好的,湛青姐!”
皇甫韶华从包里取出火折子,燃起一根蜡烛走到陆湛青身边。
“唔嗯,我看看......”
陆湛青借着烛光,用剑柄在屋内的石墙上敲敲打打,仔细的聆听发出的声音,当她听到空洞的回响时,便确定密道的暗门正藏于此。
“确定是这里吗?这种暗门应该不可以从外面打开吧?”
陈燕舞斟酌道。
“唉......动动你的小脑瓜,一扇用来逃命的暗门,如果只能单向开门,要是外面的人把门从外面堵上了,里面的人怎么办?所以,这扇暗门必然是双向可开的,设置这种逃生暗门,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隐藏,不能让别人知晓暗门位置。但很可惜,何长治碰上了我,这种密道和暗门隐藏得实在太没水准了。门是找到了,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开门的机关在哪?”
陆湛青一边给两个初入江湖的雏鸟科普,一边在屋内兜兜转转,寻找一切可能用来藏匿开关的地方。皇甫韶华与陈燕舞也有样学样的找开关,但是他俩完全不知道从何找起。
忽然,陆湛青的目光停留在了墙角的壁橱上,壁橱通过凿开墙壁上的凹口做成,壁橱内散乱摆放着书卷和一些不值钱的古玩。皇甫韶华意识到陆湛青发现了端倪,于是赶忙递上蜡烛。在烛光下,陆湛青发现这些摆放在壁橱内的器具都沾满了灰尘,甚至结了蛛网,唯独一个毫不起眼的墨石砚台纤尘不染,这说明砚台不时就会被挪动。
陆湛青小心翼翼的抬起砚台,砚台下面压着的一块方砖随即缓缓抬起,借着三人便听到墙砖摩擦的声音,不一会由石砖组成的暗门便平移缩进了墙内,幽暗的密道出现在三人面前。
“好了,搞定。”
陆湛青得意的说,接着便要往密道里走。
“等等,湛青姐,我们现在确定了官银的位置,也找到了密道,那现在只要让小舞把这些情况告知叔父不就行了吗?再说,我们三个人也不可能带走那几大箱官银啊。”
皇甫韶华的脑袋终于灵光了一次,但是他并不知道,陆湛青打算私吞一部分官银。
“咳咳,我认为如果要治何长治的罪,那还需要一些更确凿的证据。你想,何长治贪污赈灾粮款,那必然需要篡改苏州府的粮款账簿,找到那本账簿然后一同交给陈燕舞的父亲,这样才能有理有据的让何长治受到惩罚。你说呢?”
陆湛青赶忙编了一个听上去合情合理的借口搪塞了过去,这番话让陈燕舞都听呆了,她首先惊讶于陆湛青混迹江湖的道行,因为自己虽说要替天行道,但却没考虑到用什么办法来惩治何长治,其次是陈燕舞惊讶于陆湛青这撒谎不眨眼的功力真不是盖的。
“唔,湛青姐此言有理。不愧是湛青姐,小弟受教了。”
皇甫韶华对陆湛青佩服得五体投地,对着陆湛青作揖。知道其中缘由的陈燕舞看着人精陆湛青和被骗得团团转的韶华哥,整个人都傻了。
“咳咳,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厉害啦,哈哈。那么,燕舞和我一起从密道进入何府,拿到账本。韶华,你留守此地,万不可离开,折扇暗门是我们撤离的唯一通道。”
陆湛青吩咐道。
“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皇甫韶华坚定的说。
“这种时候就别想着英雄救美了。我知道你担心燕舞,有我在你大可放心。况且,在狭窄的密道里若是遇到战斗,你的腿脚功夫和硬剑可能处于劣势,而我的软剑和陈燕舞的红尘绫在室内战斗具有优势,明白了吗。”
陆湛青又编出一堆理由哄住了皇甫韶华。
“湛青姐,我......我也担心你......”
皇甫韶华的声音细若蚊声,但他这一单纯且真情的告白让陆湛青这个久经江湖与情场的人竟然老脸一红,双方都沉默了。
“哎呀,磨磨唧唧的,刚才还在湖边杀人灭口的湛青姐怎么这般忸怩,还有你韶华哥,都什么时候,还对着湛青姐发情!?”
陈燕舞看出了陆湛青与皇甫韶华之间的尴尬气氛,一边打趣的说一边拖着陆湛青的手走进密道。
密道内陆湛青与陈燕舞一前一后,沉默不语。
陈燕舞心中一团乱麻,她忘不了方才皇甫韶华对陆湛青含情脉脉又充满羞涩的告白,也忘不了陆湛青愣在原地,双颊红晕的可爱模样。
‘可爱’,这个词用在湛青姐身上真是违和感十足,陈燕舞不禁这么想,这个宛如蛇蝎的娇艳美女完全跟‘可爱’一词不沾边。韶华哥也真是的,明明自己与她多年后重逢,却丝毫没有夸赞自己。
陈燕舞的心中升腾起一股醋意,她令她颇为烦恼的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吃韶华哥的醋,还是湛青姐的醋。她只觉得韶华哥与湛青姐二人间的沉默,是一种对对方感情的回应。陈燕舞觉着这两人越走越近了,明明是有过鱼水之欢的磨镜之交湛青姐,却在那一瞬间对着韶华哥动了真情;明明是从小一起生活的青梅竹马,却当着自己的面关心别的女人。
陈燕舞心头的醋意让她对湛青姐和韶华哥的感情形成了一种双向的危机感,她胡思乱想的预感到,倘若湛青姐与韶华哥越走越近,她就会被抛在一边,自己会同时失去磨镜之交和青梅竹马。这是陈燕舞最不想要的结果,但是她并不想破坏湛青姐与韶华哥的感情,她只想同时获得两人的爱意。
该怎么做呢?陈燕舞在心中反复问自己,直到陆湛青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嘘,我们到了。听见了吗,外面有声音。”
陆湛青小声说道。
二人穿过密道来到了一个密室,而脚底下就摆放着装官银的大箱子,面前则是一道石门,何府内的灯光正透过石砖的缝隙穿进密道内,她们能够清晰的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何大人,全部银两已经清点完毕,六百四万两白银分文不少。”
“很好!真是万幸,但凡少一两银子,我这小命可就不保啦!呸!那两个索命鬼,不过是王爷的走狗,老子可是朝廷四品官,他俩凭什么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若不是王爷给他们撑腰,哪能容他们对老子吆五喝六的!”
“何大人,那我先密函告知他们银两已经收齐?”
“嗯,去吧!万不可在信函上提及大观湖沉船一事,虽然银两都已经找回来了,但若让那两个恶鬼知晓这个篓子,他们还得找咱们麻烦。”
“遵命,何大人。”
密道外的人吹灭了烛火,脚步声渐行渐远,陆湛青听到锁上房门的声音,可以肯定正房内的人已经离开了。
陆湛青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打开通向正房的密道机关,一番摸索后她终于找到了机关,随着‘咔嗒’一声,石门缓缓打开。
“湛青姐,你觉得他们会把账本藏在哪里?”
陈燕舞小声的说。
“我就是乱唬给你韶华哥哥听的,我哪知道他们会把账本藏在哪?你还真要找啊?”
陆湛青无奈的说。
“废话!当然要找!你不提醒我,我还没想到要偷账本。只要找到账本,我们就不仅能归还官银还能惩戒何长治。”
陈燕舞强调道。
“行吧,那你找账本,我先去把我的份子钱打包带走。”
陆湛青说着便要返回密室取官银,但马上被陈燕舞拽了回来。
“你给我回来!我现在要加价码了,你要是想拿走属于你的一百万,就先帮我找到账本!”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账本放在哪,我怎么帮你啊。”
陆湛青头都大了,她十分懊恼自己非要编一个“找账本”的借口。
“我才不管,你这种混黑道的人肯定干过不少偷鸡摸狗的事,偷个账本对你来说有什么难的。”
陈燕舞催促道。
“你这丫头,求我帮忙说话还这么难听。我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找?”
陆湛青辩解道。
“那你倒是想想啊!我又没干过这种事。”
陈燕舞必须承认自己对‘找东西’这种事并不擅长,而且要论分析人的行为心理,陆湛青远比陈燕舞和皇甫韶华两人加起来都要强得多。
“唉......好好好。”
陆湛青回到何长治的正房,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开始思索账本会在哪。
“你在想什么?”
陈燕舞问道。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篡改赈灾粮款的账本这事,肯定是何长治自己动手,如此危险且重大的事情,交给任何人都不保险。所以,他肯定会把账本留在身边。”
陆湛青自言自语的说。
“那...账本一定在就在密室里。”
陈燕舞恍然大悟,说着就要回到密室里搜寻。
“不,账本不会在密室。刚才我们听到何长治与手下的对话,可以得知何长治贪污赈灾粮款也是在为某个人办事,何长治的主子也许是他所说的那个王爷,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可以从中得知一个重要信息。”
陆湛青十指交叉,翘起二郎腿说道。
“什么信息?”
陈燕舞问。
“那就是,对于何长治来说,钱根本不重要,因为这些钱终究是要拿去供奉自己的主子,而唯一与何长治直接有关联的,就是赈灾粮款的账本,这是何长治不会交给主子的东西。”
陆湛青解释到。
“呃......这个信息和找账本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