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揉脸,试探着开口:“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碰我。”
他脸一板,我又补充道:“——就像其他人一样!”
祀柸闻言败下阵来,几不可闻点了点头。
我心中窃喜,又道:“明日我想吃叶禧记的梅花甜糕,你帮我去买。”祀柸脸黑了一半,他是最注重形象的人,让他脸上带伤外出,不如要了他的命。
我见他不语,嘟了嘴故作委屈状:“问了我要如何,等我真说了又不同意,出尔反尔。”
他一口血哽在喉咙,寻思擦些脂粉能把淤青遮住,终是点了点头。
“珮扇喜欢吃酥梨糕,你也带一份吧?”
“别得寸进尺。”
“这是叶禧记的梅花甜糕吗?”白画梨看着摆在卵白釉莲花纹花口盘中的莓红色糕点若有所思。
我正忙着盘点今日入库的酒水和绸缎,想到下午祀柸提着这袋糕点时的臭脸就忍俊不禁:“是,祀柸给我买的。”
自上次画舫一游,白画梨本以为我和殇止再无可能,谁知那夜在他走后又发生了一些他不知晓的事情,两人居然私定终身,如胶似漆起来。
他前两日太忙没能过来,今天一看应是又发生了些什么,连祀柸都放下身段这般殷勤。
他心中生出了一股焦躁情绪,他知我惯会拈花惹草,不由得也像祀柸一样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处境。
我全然不觉他的心思,从盘中拿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梅花的香气瞬间充满口腔,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好吃极了。
“唔,这梅花甜糕当真不错。”我感慨一句,谁知下一秒白画梨就衔走了我手中的另一半糕点,叁两下吞吃入腹。
我的指尖沾了一点面渣,他就顺便舔了一下。
“的确味道可口。”男子道,我石化在原地,缩回手在身上蹭了蹭,再不敢碰盘中剩下的糕点。
我心不在焉又抄了几匹布料,踌躇满怀,对白画梨说道:“既然殇止已同我在一起,我也不需要你出谋划策了。”
白画梨一愣,忽而失笑:“怎么,卸磨杀驴吗?”
我因心中对往事不能忘怀,每每看见白画梨总忍不住想东想西,我不恨他,但恨那个卑微的自己。
他大抵是不懂的。
“没错。”我放弃辩驳,只要他能离开,就随便他误解吧。
思及此我撕了一张白纸,在上写了几笔递到白画梨面前:“你凭此据去坊中那处票号领五两银子,算是你为我思虑的辛苦费。”
白画梨当即黑下脸来,将我的手一把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