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她又回到卧云庄了,她从床榻上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已渐有秋意的景色,暖暖的阳光在树间花里撒上点点光彩,清脆的歌声随着微风传送而来,她顺着方向看了过去,绿竹正哼着小曲摘採花圃中的花,一切情景彷彿回到她十日欢毒解之后要离开的那一日。
绿竹怀抱着满怀的花走进房里,见到木蓁容已经醒来,她开心的加快脚步来到她面前。
「姑娘,你醒了?」
「嗯。」她点头。
「当时庄主带着姑娘离开后,绿竹每天都求老天爷保祐姑娘平安。」一想起木蓁容当初毒发吐血的景象,绿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可现在你平安回来了,我真的好开心。」
「绿竹……」木蓁容不禁动容,绿竹的话带来一股暖意充塞在她心里。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二人回头望去,君允怀穿着一身白袍走进来,但见他的气色已如受伤前一般,看来他的伤已復原得差不多了。跟在他身后的是二名丫鬟,一个捧着一只雕功精细的木盒,另一个则捧着一落大红衣衫,衣衫上头摆着一顶凤冠。丫鬟们将手上的木盒及衣衫放在桌上后,便福身一起离开。
木蓁容微蹙起眉看着丫鬟放在桌上的东西,然后又抬眼望向情依旧狂傲的君允怀,他则目光紧锁住她的视线慢条斯理的开口。
「绿竹,这儿没你的事,你先下去。」
「是。」
绿竹福身行礼后离开,房里顿时间只剩下君允怀和木蓁容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她眼里的疑问早已明确的传达给他,但他却走到桌边好整以暇的掀开木盒,拿起一支通体雪白的玉簪把玩。
「你拿这些东西来做什么?」她的眉锁得更紧了,终于她忍不住先发问。
他将玉簪放回盒中,微微挑眉。「这是凤冠和霞披,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我当然知道这是凤冠和霞披,所以我才问你拿这些东西来做什么?」
「我们七天之后就要成亲,自然会需要这些东西。」
「和你成亲?很抱歉,办不到。」她因为他的回答而一楞,随即便斩钉截铁的拒绝他。
「不管你答不答应,时间一到就拜堂成亲,由不得你说不。」他的脸色立刻阴沉得犹如严冬寒风。
「那你就沉醉在你自己的一厢情愿里吧,我是不可能和你成亲的,如果你坚持的话,那就等着娶一具尸首。」
君允怀的自以为是又勾起她对他的厌恶,她怎么会因为他的几个小动作,就忘了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怒声的质问她。
「我的意思是,寧顾死也不愿嫁给你。」
她的话声才刚落下,整个人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拉向前,君允怀扯住她的手将她拽往床榻,她不停的反抗着。
「你做什么?放开我!」
君允怀将她推到在床上,大手拉过棉被一使力撕下一长截被单,将她双手牢牢的捆绑后,高大的身躯压了下来,箝住她下巴的手力道大得她发疼,他带着残酷的笑容,对上她充满恨意的眼眸。「你想死我并不反对,但是你别忘了,你这条命是我给你的,要死也得看我同不同意。」
他又撕下两截被单,一截捆住她的双脚,一截则绑住她的嘴。
「我想我必需再提醒你一次。你逃,我就一天杀一个人,直到你乖乖回来为止;你死,那就等着让一千个人下黄泉去和你作伴。」
原本待在园子里的绿竹听见屋内的争执声,便担心的回到屋内,一见到狂怒的主子,和被捆绑在床上的木蓁容时,她不禁失声惊呼。
「庄主?」她衝到床边不解的望向脸色阴沉至极的君允怀,庄主一向都很冷静的,怎么会突然生这么大的气?
「从今天起,你好好的看紧她,除了吃饭、上茅厕外,不许替她松绑。」不理会绿竹满脸惊慌的表情,他冷着声交待。
「是,庄主。」绿竹咬着唇点头。
「另外,任何人都不许进到这里来,你要是敢有半点不遵照,被我知道了的话,我就唯你是问,听清楚没有?」他的眼冰冷的教人胆寒。
她害怕的瑟缩了一下。「绿竹听清楚了。」
看到绿竹受惊发抖的模样,木蓁容气怒的瞪视君允怀,但她更气自己当时在他受伤时,竟然受他的影响而救了他这条命,她应该让他死在那群官兵手里的。
君允怀丝毫不理会她盈满着愤怒的眼,转身如风似的大步离开,早就吓得双腿发软的绿竹,终于忍不住向后靠在床沿,免得自己真的因为脚软而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