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记者只认识萧樾,很快就众星捧月般将他围了起来,剩下一个高塬被冷落在一旁。
高塬倒也不介意,他抬头看了一眼对面那座山的方向,不慌不忙地走向工地。
拍照声、提问声不绝于耳,高塬走开两步,听到萧樾在那边含糊其辞地开口:“涉及重大投资事项,恕我无可奉告。”
楼下工地热火朝天,楼上却有一个世外桃源。
高山的办公室装修耗费了巨资,除去那些镶金砌玉的摆设,当然也有一些秘而不宣的小情调。
比如说,面向山坡的那扇窗,安装了一整面防偷窥玻璃,又比如,窗前有一台高倍数望远镜。
高山身下大开大合,手下自然也不停。少女的酥胸犹如一针兴奋剂,让他又有了跟各路人马斗智斗勇的精力,尤其是他的儿子。
他眯眼看向山坡:“你说说,高塬能跟萧总聊什么呢?”
女孩细碎的哭泣声传来,却是答非所问:“高董,我例假还没完,求您不要……”
“我又不瞎。”高山不满意地哼出声,低头看了一眼身下,柔嫩白皙的臀部果然是猩红一片,“还有……高董?”
“不不不……爸爸……”
高山满意地一笑,又看向楼下那个孤单颓丧的身影:“也是,有什么好聊的,他在萧樾面前算个屁。”
仿佛是踩好了点一样,在高山发出浑浊的低吼时,门被敲响了。高山将女孩踢到桌下,正了正衣领。
来人正是才走上楼来的高塬。他目不斜视,只是鼻子被这满屋子腥膻呛得动了动。
高山怒意乍起,拿起飞镖就甩了出去:“怎么,拿了股权胆子就肥了?我的办公室也能随便进?”
高塬的额角猝不及防被蹭出一道红痕,他愕然:“爸,我来跟您汇报和萧总谈话的内容……”
“不许在公司喊我爸!我就知道冯隅生的孩子没一个省心的。这一段时间你很得意啊,在项目组呼风唤雨,男男女女都围着你,你是不是以为,很快就能将我取而代之了?”
高塬虽然态度恭敬,但眼里毫不畏惧。他突然想起孩童时犯了错,高山那副声嘶力竭的表情。
这么多年,竟然一点也没变。
那时尚且年幼,高山下手狠,时时需要冯隅的庇佑。而现在他身量已成,不再需要仰视了。
只是高山却老了,他被欲望掏空了精气,气势嚣张的眼里倒映出怯懦和不安来。
高山在年轻时费劲心机、强盗一般夺来巨额财产,堆垒出庞大的山峰帝国,但时移事易,大厦将颓,而他引以为傲了大半辈子的一切,终将有交出去的一日。
他害怕了。
这几日,高山在董事会上不遗余力地打压高塬,他自然是看得懂。
高塬于是问道:“爸,您眼下如日中天,公司都是您一个人说了算,您怕什么?”
高山大概是没有想到高塬会怼回来,表情有几分错愕。他刚皱起眉,就听桌下传来一阵低泣。
女孩露出半截玉一样的身子,情痛苦不堪:“肚子好痛,桐桐能先出去吗?”
高塬瞳孔猛地一缩。
“怕什么?这是个好问题。”高山脸色一片铁青,“高塬,我让你来山峰,可不是让你把这里当成公子哥的游乐场。城市综合体项目,你不想做也得做,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