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早就隐隐约约有种预感,宋蔚杰这个人我根本也不瞭解。
一个我完全摸不透底的人,也没有比起以为已经熟悉到最底,却一点也不瞭解的人可怕。
若真的做不同的抉择,只怕会换得不同的结果。
我无法再赌。我们的幸福早已禁不起任何赌注。
爱,就是让对方过得比自己幸福吗?即使必须拋弃自己幸福的机会?
而且,我不能再等了!一秒也不行!
我的手又抚上胸口,只有我自己清楚病情的恶化还有脸上的妆必须越涂越多,我是变得多么害怕卸妆、害怕别人看见脸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的我!
明明就一点痛楚也没有,但病情却在不断的从外表开始劣化,甚至会害怕自己的身体,根本无法提起勇气触碰、看见──
原来。
夜里,黑色侵袭,原本安稳的寧静也被雷声震醒,传来的简讯更是令我担心。
我立刻换下睡衣,随意套上牛仔裤搭长t,又披了件风衣抽了支雨伞,便小心翼翼地出了屋子。
一走进电梯,我就马上拨电话给苍,手机是开了,却不停地传来机械式女声,气得我在大厅里来回踱步,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
终于,第五通电话传来的是我最熟悉的微沉嗓音。
「不接我电话这么多次是怎样?传了封简讯给我又不接电话,你是想装鬼闹我吗?」我一时火得无法优雅,不顾大厅警卫的眼光,就像是回到了最初的个性开骂起来。「现在不出声是怎样?你人在哪?蓝苍,你再不讲话我以后就真的不理你囉。」
沉默。
「喂!我是说真的。」
仍旧沉默。
「好,开始倒数,三、二、一──」
还是沉默。
「ok,我要掛电话了。」我走到大门边,好让他也听到我这的雨声。
该死的沉默。
「……这样也好,我一个人半夜偷跑出来要是被抓到就不好看了,而且也不用像这样在雨中撑着伞,寻找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这次,换我沉默。
我让雨声回应死寂,持续的时间久到我好几次都拿开电话查看是否还有通话纪录。
「这也算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威胁法之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