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了兵的,家中劳力多的,官府也提供了许多做工的活计。不知不觉,日子慢慢的就好了起来,有好日子过,如今谁还怀念当初的苦日子?
陈登看着年幼的女公子,并无半点儿怠慢,充满了恭敬,等陈宫说完后,知道女公子想听什么,并没有一味的恭维说好听的,而是说起农家跟许多墨家的不和。
“农家研究良种,墨家做自己的小发明,他们为何不和?吃太饱了?”曹欣喝了口水问。
“……”陈登一顿,转而说起两家抢人的事情。
自从曹欣当初在许县认识了农家的老农之后,就一直重用他,许是看到了农门兴起的可能,他也非常尽心不说,甚至开始联络曾经的邻里,然后找出一些善农事之人重启农家。
而墨家则是曹欣招揽的匠人们引来的,没人不想过好日子,加上曹欣真金白银的奖励着实诱人,小发明也是不断地。
因为曹欣并未提及更看重哪一家,因此他们都憋着劲儿,努力发展。
曹欣很喜欢这种正儿八经的比试,只要不过分,不动手,她基本就当不知道,这次却是原本农家的弟子转投了墨门,从而引发了双方不小的争斗。
“还是吃太饱了!”曹欣感慨道,饿肚子的时候,才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儿,怎么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务。
陈登点点头,道:“女公子您看?”
“在我心里,诸子百家,各有各的优点,分不住最好最次,农人研究如何让粮食高产,墨家研究农具,让农人不那么辛苦,本是相辅相成之事,却因轻贱直说,屡屡争论……”曹欣放下手中的茶碗,对陈登道:“问责两方门主,若是无能,便换人做。”
这种小事儿都要来调节,这辈子估计就没有安宁之日了。
陈登闻言立马记了下来,说起另外一件事:“城中有人借着是许攸将军的亲戚行不轨之事,好像暴征了不少钱财。”
“谁的名头都不好用,便是我曹家人,都当遵守我定下的规矩!”曹欣直接厉声道:“抓起来,打断手脚,送回许县,问责许攸!”
许攸能干,当然他也有贪财的毛病,但此人很识时务,且被袁鉴出面收拾之后,现在简直是许县道德标杆。曹欣完全不怕得罪他。
田丰将军上月来投,我将其安顿在徐州驿站,女公子可要见一面?陈宫跟着汇报。说实话陈宫现在连儿子都拉来帮着算账了,可是还是觉得缺人用,但是田丰……他信不过!
田丰是袁绍帐下谋臣,曾经是他率先提议袁绍挟天子以令诸侯,只是袁绍怂不敢干!曹欣现在对于各个诸侯身边的谋臣多少都有些了解。
她看了陈宫一眼,见对方脸上并无多少波澜,便知他也不信对方真心来投。毕竟若是真心直接去许县投奔阿父岂不是更好?
“我刚回来,晾他两日再说。”曹欣说完,又听他们说了许久。
处理完这些事情,大致了解了这几个月都发生了什么,已经月上树梢了。
曹欣深吸一口气,看着在外面练武的赵云,等他练完了,从怀中拿出帕子,给他擦汗道:“好多好多事儿,还是能干的人太少,好想多挖阿父几个人。”
“戏先生再过一个月左右,应该就来了。”赵云低着头,宽慰道。如果可以,他想帮曹妹妹,但是不行,曹公要他们辅佐妹妹,而非替代她。
“戏先生确实聪慧能干,不亚于郭先生,但他那身子骨……根本不能九九七呀!”曹欣叹气道。
不能说自己是黑心领导,毕竟现在没有一周之说,谋臣将领各个勤奋的厉害。曹欣曾提出让他们做几天休息一两日,但是没人愿意,反而更加努力。
比方说陈宫,每日基本要上六七个时辰的班。按照小时算,堪称七九七。后世绝对会被骂出圈。
就连节假日,也是曹欣苦劝之后,才会早回家一两个时辰跟家人庆祝,如此敬业,曹欣身为领导,自然是很感动。
所以一日三餐都给他解决了,孩子学习解决了,还给他娘子安排了惠民署的事情。同时也安排了弟子跟他学习,还还安排了随从让他干一个时辰起来做两遍五禽戏,平均五天让人给他及家人把脉检查身体,如有不适,就强制休息。
陈宫如此,陈登亦如此,甚至连张辽,几乎吃住在军营……
这么好用又能干,不能用废了。
因此在一干能干又勤奋的谋臣之中,戏志才就是个另类。
他身体不好,必须增强体质方能延年益寿,所以每日必须强制运动一个时辰,干活不能超过四个时辰,干两日就得歇一日。
如此废柴,就连曹操都不敢过分劳累他。
“戏先生有二子一女,特别是长女,传闻很是聪慧。”丁氏带着食盒,走过来对女儿道:“学学你阿父,不要诸事尽管,会累的。”
“我如今手上能用之人远不如阿父。”曹欣也不想管啊!只不过真心投奔自己的人并不多。
且现在人宗族观念,又受儒家侵袭多年,男女关键很强,曹操哪怕是表现出这般看中女儿,许多人也并不看好曹欣,真心投奔的没几人,更多的是想要借机谋利。
所以曹欣宁愿重新培养,也不要这些别有用心之人。
田丰是当下出了名能干的谋士,曹欣自然眼馋,但是他突然来投,曹欣第一反应便是不信!
修正两日,将小沛的事务处理完,曹欣便去了徐州。
虽然谈恋爱很享受,但是赵云离开几个月,军营也是一摊子的事情要处理。曹欣便没有跟他继续腻在一起。
“错了错了,我方才走错了。”刚至驿站,曹欣在门口就听到一个耍赖的大嗓门。
进去之后,就看到正在树下下棋的两老头,而袁鉴站在一边。
“女公子!”袁鉴看到曹欣,恭敬的行了礼。
“兄长。”曹欣也不知现在他是刘圆还是袁鉴,所以含糊道。
“听闻女公子帐下缺人用,我给你送几个过来。”袁鉴唇角微扬,柔声道:“还未恭喜女公子觅得佳婿。”
“多谢兄长。”曹欣轻轻俯身,随即看着那两个已经站起来的老头。
其实他们年纪并不大,看面容应该是跟阿父差不多的年纪,不等曹欣张口,便自报家门。
头发更为浓密些的是田丰,而另一人眼犀利之人叫闫象。
两人跪在自己面前,好感度还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