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比他们这还南,那边冬天比这边更加暖和。
北方虽然有暖气,可出去玩在室外还是冷的。
陈山晚弯弯眼:“那到时候南大再见了。”
他们聊了几句,就差不多到下节课的时间了,陈山晚也离校。
他离开学校后就拿起了收在口袋里的蓝牙耳机戴上,耳机那头很安静,陈山晚想大概是郁睢不知道他已经出来了,故而说了声:“我离开学校了。”
郁睢这才出声:“好哦。”
“他”意味不明地感慨:“阿晚和同学们的关系很好啊。”
陈山晚想了想:“只能说还可以吧?大家互相都是这样。”
聊几句天…就算很好?
陈山晚上了自己喊的网约车,还跟郁睢又说了声:“我上车了。”
郁睢没有继续好不好的问题,嗯了声:“我听见了。”
陈山晚也嗯了声。
不知道为什么,去了一趟学校后,他和郁睢之间无端有些沉默了。
陈山晚偏头看着窗外,他现在所在的城市也是南方,入冬后不会立马下雪,有时候可能一个冬天过去都不会下雪,要么就是就算下雪也只是很浅薄的一层。
但冬日的肃穆总是不会少的,光是看着就有萧瑟感。
陈山晚有一瞬间想了很多。
他们的安静好像长达了一个世纪,但事实上郁睢只是无声了不到一分钟,就开口:“阿晚晚饭要在外面吃吗?”
“…不是很想。”陈山晚靠上车窗,低声回答他:“不喜欢一个人在外面吃饭。”
尤其是服务员以为有两个人,上了两套餐具的时候。
那一瞬间陈山晚会有很强的孤独感。
他一直都不是一个喜欢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去干的人。
可父母的忙碌,不善交际导致他很多事都是一个人。
出去吃个饭都约不到人,也不知道约谁。
因为陈山晚会有那种“我们的关系有没有到我可以约他一起吃饭”的顾虑。
郁睢在这一刻无比地想变成一个真正的人,这样就可以陪陈山晚了。
但…陈山晚会怎么看待“他”呢?
郁睢不知道。
“他”低声:“阿晚,对不起。”
陈山晚一愣。
他想过郁睢或许会安慰他,会说“我会陪你”这种不知道说过多少次的话,但作为也只是能在耳机里陪陪他——陈山晚承认自己是个贪心的人,他已经有些不满足了。
可他没有想过郁睢会跟他道歉。
陈山晚默了默,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你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我只是个。”郁睢的声音听上去很沉闷:“没有办法真正的陪你。我觉得很无力。”
陈山晚稍怔。
他眼睫微动,不可避免地被郁睢的话戳到了心窝。
陈山晚说不出没关系,因为他确实也很想郁睢是一个真实的、可以触碰的人,不过他也不是觉得就没有一点好,所以轻轻地说:“可如果不是这样,你没有办法24小时全天陪着我。”
郁睢低笑了声:“的确。”
如果不是这样,“他”没办法肆无忌惮地欣赏他的每一处,掌控他的生活、社交以及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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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离不算远也不算近,要过四个红绿灯,好在今天工作日,路上没有什么车,因此也不会堵。
陈山晚下车后走进商场里也没什么人,他逛了逛,买了点零食和蛋糕,就在和郁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中坐上了返程的车。
因为这边商场门太多,每次打网约车定位都会定得很怪,陈山晚是拦的的士,就不可避免地和别人“拼车”了。
坐上来的是一对情侣,他们聊天也不避着。
说来也是很巧,他们在讨论陈山晚前些天才在同学那儿听到的那个案子。
而且看他们的模样应该是大学生,甚至很有可能是南大的,因为他们是说——
“…那个学长的事真的现在都还没有结果。”
“我上个月还和室友在那办了试胆大会呢,实验室是真的荒废了,但也很怪啊,封锁那一间不就好了,怎么整个实验室都荒废了?”
“我问过我学生会的学姐,她说是因为后来那个实验室还出了器材上的事故,只是学校怕闹大,所以没有宣扬,而且还不让人往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