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划回受伤,深深看了眼高朝,须臾嘴角泛起一抹嘲讽:“殿下提醒的是,是禅和不知分寸了。”
戚禅和虽低头,高朝却仍觉可恨,冷刀拍了拍他脸颊,话又冷又凉:“你不是想问吗?那本殿就告诉你,也不必你再费心释然了,你听好了,唐缇远比你这贱命贵重百倍,本殿再说最后一次,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若是再寻不到他,你便自去请死,且看本殿的话真不真!”顿了顿又道:“本殿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将那笔迹给本殿蒙混过去,若是叫本殿知晓他又受牵连,本殿自也不可能放过你!”
他转头又看着沈重阵道:“还有你,趁早除了孟鹤之,本殿的耐心也有限!”
话音刚一落,便听长刀清脆落地声音,而后他便拂袖而去。
他人一走,沈重阵便瘫坐在地,身上冷汗一层又一层,今日好像走了趟鬼门关,回身见戚禅和还盯着高朝离去的背影发呆,他道:“戚大人!你不要命了!怎这般放肆,明知殿下近来心绪不佳,你该多有谨慎才是,怎还往枪口上撞!”说完又自顾自谈起:“说来也是,殿下近来脾气阴晴不定,实在也该熬人。”
说到这时,戚禅和抬眸看向沈重阵,他嘴角掀起一抹讽刺道:“沈大人不知为何吗?”
沈重阵闻声一怔,眨了眨眼睛:“戚大人这是什么话,沈某不明白,这与我何关。”
戚禅和已经站起身来,一如之前的冷彻淡然,他理了理衣袖道:“连个人都杀不明白,沈大人还能明白什么!”
这是在嘲讽他上回刺杀失败。
沈重阵脸色难看,这确实戳到了他的痛处,只是他仍旧不明所以:“戚大人的意思是殿下脾气渐差与唐缇有关?”
戚禅和当真觉得沈重阵蠢得很。他捺了下嘴角,眼里都是不耐烦,却也懒得再与他解释什么,若非唐缇没死,高朝也不至于还有惦念,若是死了,伤心一场也就罢了,可就是现下最是麻烦。
他冷嗤一声:“瞧着吧,一日找不到唐缇,殿下这脾性,便一日比一日的差。”
说罢也理了理自己衣袖转身离去。
唐温伯的事有进展,让一连阴郁多日的唐霜终见欢愉。
是夜,她方才沐浴出来。
扣着身上的细带缓缓而出。
一抬眸瞧见了坐在床榻边的孟鹤之。
孟鹤之一抬眸,那双目就直直盯着唐霜,好似盯到猎物的狼,眼里泛着青光。
唐霜脚步微微顿住,强笑了笑问:“你今夜不读书?”
孟鹤之摇了摇头,理所应当道:“方才考完,该歇一歇,也该好好补一补。”顿了顿,嘴角笑意勾起:“你答应我的。”
唐霜吞咽了下,确实是她答应的,孟鹤之之前秋闱在即,两人在房事都颇为收敛,未免他贪欢分,其实是唐霜自己想松口气。两人便约法三章,待秋闱后,再依着他。
这么算下来,已有一个月没有过了。
两人期间也不是没有擦枪走火的时候,好几回唐霜都以为孟鹤之要忍不下来了,他竟强撑着从她身上起来,甚至咬着牙去冲冰凉冷水。
倒不是他自制力强大,实在是唐霜之前的承诺于他而言太过诱人。
是故素了这么久,难怪他眼睛泛着青光。
唐霜有些怕了,恍做不记得了,岔开话题道:“时候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该早些歇息了。”
说着便要去熄灯。
孟鹤之自然不能给她这个机会,唐霜发现时,已经被孟鹤之抱了个满怀。
他坏心眼的从身后撞了撞她,唐霜瞪大了眸子。
孟鹤之仍觉不够,趴在她的耳畔,呼吸灼热问:“你说地儿随我选的,你可记得?”
他嘴角一勾低声问她:“软塌还是书桌,你自己挑一个?若是不挑,那便都试一试如何?”
第90章
“姑娘,你来潮了?”杏枝早起收拾床榻,瞧见床榻上的一抹红,有些愣住了。
唐霜昨夜被折腾的够呛,浑身都疼,小肚子也隐隐的不大舒服,闻声看向了床榻,后知后觉:“是吗?是有点难受。”
杏枝看了眼刚进屋的又冬问:“姑娘上回来潮是不是月初?”
又冬点了点头道:“初三。”顿了顿又道:“也很少,也就一两日,不似寻常五六日才干净。”
唐霜脸上带了些许担忧,摸了摸小腹。
她月信一贯准时,从未如此过,月初她就心里带了隐隐的担忧,现在又是如此,更叫她在意。
杏枝瞧出来了,忙利索的将手中好的榻布卷起,回身的道:“许是近来忧心事多的缘故。”
话音刚落,孟鹤之正从外头进来,方才进屋前便听到了什么,再加见唐霜眉目微锁,便问:“怎么了?”
一见他,唐霜便响起昨夜,臻首微红,说不出来话。
孟鹤之瞧见了那染血的榻布,眉头一紧,好似是想到了什么,忽转头看向夏添:“去,寻府医来!”
夏添闻声忙应是。
唐霜抐了下嘴角道:“不是很要紧……”
孟鹤之则是上前一把将她抱起,唐霜吓得一惊,紧紧抓着他的手腕。
将她放到榻上,孟鹤之才问:“我记着你上月月信就不大准是不是?”
春织又冬两个丫头都是一惊,他们没想到孟鹤之竟对自家姑娘的事这样上心。
唐霜也是一羞,眸子水泠泠的,哪家夫君将自家夫人的内事挂在嘴上,她看了眼又冬春织,有些不大好意思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