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件事处理之后,立马将在门外看热闹的郑琬也一样拉进来,对着陆明璋介绍道:
“这是我们公厨新来的郑娘子,负责每日朝食,也有库房钥匙,而且这件事就是她准备做朝食的时候发现的。”
陆明璋只把眼睛放在郑琬身上一秒钟,就移开了。
依照现场的混乱程度来看,根本不可能是郑琬这样一个弱女子造成的。
而且根据安管事的解释,要是有人故意毁坏库房食材,第一个最受影响的就是郑琬。
大家可不管是不是你造成的,要是今日的朝食没有及时供应,大家找的就是郑娘子的麻烦。
很快,整个公厨的地界就被围的水泄不通,只许进不许出,刘大厨带着自己的几个弟子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如此严峻的场面。
等看到陆明璋的时候更是心中一骇,不明白公厨中发生了什么大事需要这位铁面无私的陆队正来巡查。
立马加快脚下的步伐,向着陆明璋所在的位置快步迎上去,恭恭敬敬地问好。
“见过陆队正。”
陆明璋可没有心思与人虚与委蛇,立即喊道:“将你们昨日离开都水监后,库房钥匙的所在交代清楚,并承上手中的钥匙。”
说着,举起手对着前面一甩,身后的守卫立即上前帮助几人取出钥匙。
很快,大家就在刘大厨的二弟子刘松身上发现了不对劲,从他的身上居然找不出库房的钥匙。
刘松顶着众人怀疑的视线,身上冷汗直流,额头也不断有汗珠滴落,他一边擦干额头的汗珠,一边努力在身上翻找,嘴边还在不停地碎碎念:
“某的钥匙呢?某记得昨日还在库房支取了羊肉,怎的忽然就不见了?”
实际上眼睛却在各处不停地查找帮自己办事的人——孙武,想要用眼示意他将这件事抗下。
哪想到对方完全误会了他的意思,开始在围城铁桶一般的公厨,寻找自己的逃生之所。
毕竟陆明璋的名声,他们这些人都是听说过的,手底下可是见过血的人,他区区一个杂役,落在陆明璋手里还能讨得了好。
转瞬之间,他就在守卫们的包围中,找到了一个可以供人逃走的小口子。
那里毗邻秽物之所,没有人乐意靠近,因此他的步伐不断地在被围起来的人群中挪动,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企图蒙混过关。
刘松看到这一幕直接傻眼,但是又有点庆幸,要是找不出人那更好,直接死无对证。
想到这,他决心吸引陆明璋的注意力,抬起头,对着上面的陆明璋说:
“陆队正,某的钥匙不知遗失何处?昨日与刘师傅一同离开都水监,之后返回家中休息,再无外出,恳请陆队正严查。”
这一声高呼,立即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或许是刘松觉得自己的话还不够具有吸引力,接着说:
“某认为,库房失窃,郑娘子难逃其责,若是监守自盗也难以言明。今日晨间,其一人……”
还不等刘松说完,就听到陆明璋大喝一声:“站住!将人拿下!”
刘松以为是陆明璋相信了自己的猜测,立即露出得意的笑容,抬起头准备看看郑琬的惨状,却不曾想站在斜上角的郑琬居然依旧好端端地站着,那陆明璋刚刚叫的是谁?
他立马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头一顿一顿地转向刚刚孙武离开的位置,果不其然,身形魁梧的孙武直接被两位守卫拎在手里,拖拽着往自己的方向走来。
看到这一幕,他目眦欲裂,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下场,刚刚还得意的嘴脸立即变得惨白,整个身体都瑟瑟发抖,牙齿碰撞在一起发出声音。
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直直地倒下,整个人软成一滩泥。
这下子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刘松一看起来就是做贼心虚,而这个孙武也好不到哪里去。
或许是为了自己能谋得一线生机,孙武被扔在陆明璋面前后,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勇气,对着陆明璋的位置连连磕头,直接将自己的罪行说出来。
“都是!都是刘松要挟某帮他做事的,钥…钥匙就在某的怀中,说是不想让郑娘子继续在后厨待下去,他想早些时日独自负责膳食的制作,觉得郑娘子挡路。想要损坏食材让郑娘子出丑,某不敢得罪刘大厨的二徒弟,这才干了错事。”
明明是一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当着众人的面痛哭流涕,那画面简直太美。
刘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孙武告了一状,赶紧反驳道:
“孙武那是诬告,是他偷了某的钥匙,某对此事一无所知,更何况郑娘子那点厨艺根本无法形成威胁!”
一听这话,在场品尝过郑琬手艺的人纷纷摇头,对于刘松的作案目的更加确信。
陆明璋也没有心思继续听两人在这里狗咬狗,对着手下喊道:
“将这两人通通抓起来,带回去审问!”
“诺!”
刘松和孙武顿时像两条死狗一般,被守卫们拖走,那场面带给众人的震撼,致使大家久久不能回。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还是安管事,他一脸怒色地看着众人,大喊道:
“赶紧过来清理库房,待会儿就要送菜来了,要是耽误了前院各位官员的早膳,直接通通撵出去。还要,要是往后还有人敢监守自盗,为了诬陷其他人而损害公厨的利益,直接送到大理寺,生死不论!”
这次安管事也是真的生气了,就此之后库房的钥匙管理更加严苛,他也开始每日在库房周边游荡,这一走就让他发现了郑琬的厨艺真的是很不错。
不过现在,大家最关心的还是库房的清理工作。
就连郑琬也进入库房帮忙,赵青悠好不容易挤到郑琬身边,关切道:
“娘子定是今日一早就发现库房的异状,此事应该告知我等才是,若是被那些宵小诬告,娘子也可有人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