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弄出私生子的人没资格说我。
祝凌语气淡漠,说完就挂了电话。
祝玉山发现他的电话和微信都被他引以为豪的大儿子拉黑了,气得吞了几颗速效救心丸。
祝半霄是第一个知道祝凌这个想法的人,他完全没想到会和自己最为厌恶的生父做出同样的反应,只能归结为是他哥过于疯狂了。
但转念一想,祝凌搬到宁映白对门,岂不是他也能增加见到那对狗男女的频率?太好了!他要用唾沫淹死他们。
祝半霄觉得自己现在是个已经研究生毕业的成熟社会人了,决不会像当年那样被狗男女联手呛得差点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出来。
他大胆地向哥哥提议,事成之后可以把两那套房子的隔墙打通了,多方便啊。
祝凌说我不是你,我只是想见淼淼而已,不用做到那一步。
什么叫不是我?
你心虚的时候很容易脸红的,你知道吗?
祝凌想到他们的生父,那个自居有学者风骨的人,一提到宁映白就会变成路边酗酒成性的街溜子那般易怒,也不在乎什么仪态了,有一年春节甚至跟宁映白对吵得要掀翻饭桌,还是母亲制止他的。
“真要这么做?”祝凌的母亲常丹也得知了消息,她正在修改论文,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
“嗯。”
“随你吧,这么大的人了,在做什么你自己也清楚。虽然我还是不喜欢她。”
“嗯。”
在祝家主要负责和宁映白对轰的人是祝玉山,常丹是不屑于正面出手的,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也看不上那个儿媳妇。
“当年你不该拦着我的,你还是受了祝玉山不少影响吧。你们父子有够可笑的。老的嘛搞了自己的学生弄出个野种,小的把这个野种当成亲弟弟。过了十几年出轨的人成了你的妻子,你不仅认了那个……别人的女儿,还要继续爱她?”常丹口下留了情,没有把宁淼淼也称呼为“野种”,“因果循环吗?”
祝凌知道祝半霄的存在时,他十一岁,祝半霄六岁。常丹和祝玉山是长辈安排的婚姻,说不上有什么爱情,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相敬如宾地淡淡度过,却冒出了一个该上小学的私生子。祝半霄的母亲还是祝玉山以前的学生。
常丹自然是要离婚。丈夫出轨可以说是男人就是这种具有劣根性的动物,令常丹无法接受的是祝凌认了祝半霄,还跟她说弟弟是无辜的。
母子俩自此生了嫌隙,也就是他们两个性子都淡,加之早熟的祝凌很快进入青春期,母子距离疏远也是正常之事,这件事化作了常丹心头上的一道疤。因为很多利益因素,最终常丹没有离婚,和祝玉山保持着表面夫妻的关系,日子不咸不淡过着,重心都放在了事业上。
祝凌也不咸不淡地如他们预期一般地长大了。直到祝凌一声不吭地休了学,领回他已经怀孕的女友回到家里坚决要结婚,常丹想她儿子的性子一点都不淡,也不知是随了谁,至少祝玉山的基因是肯定有问题的。
“嗯。”祝凌还是这么应着。
“祝凌,我问你,你那方面真的有问题吗?”
常丹终于从电脑屏幕上抬起眼,祝凌的脸上也终于有了表情。他们家是不会出现公然谈性的情景的,更遑论母亲询问儿子的性功能是否健全。这得算宁映白给这个家留下的痕迹。
“从生理的角度来说,我很正常。”祝凌恢复平静。
她需要的不是正常,也不是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