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同事学的啊?”
“嗯。”
“选了好几个地点等我回来一起带淼淼出去?”
“嗯。”是陈靖阳竖着耳朵听同事讨论周末出行地点时默默记下来的。
“你真是。”宁映白用指背顶着下唇浅浅一笑,“绿灯了,走吧。”
X市堂堂一个新一线城市,他们冤家路窄地狭路相逢后竟然还向着同一个目的地驶去。陈靖阳想变道,路况不允许,时间上也不允许。一路跟在祝凌的车屁股后面开,他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到了商圈附近,陈靖阳找准路边一个刚空出来的车位一次性停好,静候宁映白和助理打完电话就下车去吃饭。
等会儿,前面那人……他朝这边走来干嘛?
祝凌停车在前方十几米处,下了车径直朝陈靖阳的车走过来。
祝凌一步步逼近,陈靖阳想这附近是不是有这人的其他熟人?祝凌走过来是要找他还是宁映白?他刚换一个月的车祝凌又是怎么从前面看到副驾驶座上的宁映白的?
祝凌俯下身敲了敲车窗,陈靖阳居然也就这么脸色僵硬地降下车窗了。
干嘛呢这?陈靖阳问自己。
这好像是他们时隔多年后的第一次正面对上。
以前他们也见过很多次面,都是静静对峙而从不对话,比如在X大的校园里,比如在祝凌和宁映白的婚宴上,比如在幽会后把宁映白送回家时。
包括在月子中心里,陈靖阳相信祝凌认出了用口罩遮住半张脸的他,但祝凌也就是顿了顿脚步后离开了。
他们之前唯一一次的交谈还是在学校里,祝凌质问宁映白为什么要出轨,背负着出轨罪恶感的宁映白泣不成声,本是在不远处旁观陈靖阳当即火冒三丈地冲了出来:“你满足不了她,还不明白吗,不然她怎么会找上我?”
被女友的第三者指着鼻子骂性能力不如人,饶是那个以冷静自持出名的祝凌也会绷不住表情。也许正是因为这句话,祝凌才默认了陈靖阳和宁映白的不正当关系。
祝凌会想到自己满足不了女友而造成性功能障碍,本就一般般的性能力更雪上加霜吗?那日之后不久宁映白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她说生产之后祝凌的求欢不如以前频繁。
一个男人满足不了自己的女人,这种人就该滚得越远越好。
陈靖阳是这么想的。祝凌的性功能废不废关他什么事,他自己好得很就行了。
那一年便是陈靖阳颠覆对自己认知的一年。他读研之前以为自己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高素质大学生,并且对他的洁身自好沾沾自喜。可他搞起别人女朋友起来一点都不带羞愧的,还觉得自己才应该是正宫。
怎么就那么能正当化自己的无耻呢?
还有他本来也不是那种会冲动骂人的人,但当时看到宁映白哭了,他霎时间失了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