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站在这里啊,你们看不清吗?无法透过表象看到本质吗?
谁来救救他。
无措中左顾右盼,最后一不小心,又撞回边与颂的眼。
该怎么形容那种情呢,无边空虚,单是映进去就仿佛能够堕落。
好像只有他懂这种境遇有多令人绝望,可也是他亲手把人推进这种绝望里。
怎么会有这种魔鬼。
既让你害怕他,又不得不在他身旁,屈膝于离他很近的地方。
因为在这一方大众的对立面里,就只有他能懂你。
求求了,说点什么吧,什么都好,帮忙讲出来吧。
出乎预料,边与颂竟然真的有帮忙。
眼见他拨开人群,走到讲台上,延续一份演讲。
谁也不知道他准备了多久,过程里有多无助惊慌,多少次需要人救救他。
脑袋痛得快死了,简单的呼吸也做不到了。
可是结尾依然不算百分百顺畅。
“残忍?你们也这样审判过自己吗?”
“好,不是故意的,谁让我总是不屑一顾,外来者活该嘛。”
“没讲过坏话也可以成为标榜?雪崩怎么能怪一片雪花,是这个逻辑吗?”
“你看到过,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今天讲出来是要我心存感激地把你剔除报复行列?要不要给你磕几个头啊,真是谢谢你了。”
没救了。
从今往后活在这种恐慌里就好了,永远惶惶不可终日,一朝一夕,一朝一夕,永远担心哪个角落里会走出‘边与颂’这名字。
无声的排挤、沉默的纵容、路过的轻嗤、眼睛里藏刀、坏笑着小声说话、肩膀偶然碰撞一下。
具象得完吗?
道得尽歉吗?
连人性的恶都说不完吧,每个都肮脏得不能再脏。
“干脆简单点,你们就从今天起开始期盼我死吧。”
“但是我死后,也依然会做你们的梦魇,床头的恶鬼,看着你们下地狱,一个一个。”
你听他说得铿锵,只言片语将集体挑拨离析,可是赢了吗。
十几页罪状染黑,盖得干脆,唯独不敢再回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