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所述,最后安知骂骂咧咧地坐到了他对面。
“小声点。”
边与颂从她面前的本子上撕下一张纸,既没问作业也没讲卷子,而是出了几道题,需要套的公式列在题目旁边,“嚼透,够你应付考试。”
“应付?”
“反正你也没想考几分。”
那倒是。
她既不算好学生也不算乖乖女,会老实找他补习完全是因为数学老师很烦,她极其讨厌被人管制。
至于普通学生关心的,什么分数成绩,乃至高考,她都不关心,毕竟只要凭借这张脸就会有个不错的未来。
大概从小学开始吧,附近的影楼就朝她递橄榄枝了,拿她的写真做最显眼位置招牌。
初中时候更不乏星探给名片,到现在垃圾箱里的短信都有一多半来自经纪公司。
所以怎么能怪她坏呢?是这个时代,社会,从根部就烂掉了,追捧颜值和包装。
当一切变得唾手可得,就没什么好珍惜的了。
“你以后会去做什么?”
她的选择实在太多太多,所以就不免傲然睥睨起身边的人来。
还挺好的。
“会死。”
纵然有所准备,边与颂这种人能给出什么样的答案都不意外,但还是因他的话愣住几秒。
“人不都会死?我没聊那么长远吧,还是你听不懂人话。”
“我以后会去死。”
“......”跟他没话讲。
可是又实在不想做题,感觉脑子动一下都很累。
她于是无所事事地转了半天笔,几分钟后忽然想起什么,转瞬从包里拿出来那封情书,两指滑到他脸前。
本想看到些有趣反应的,结果他只是挑了下眉,毫不在意道:“扔了吧。”
“别误会,不是我写的,不知道谁放在你桌上的。”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说不清心里什么情绪,就是忽然想刨根问底,“你不好?”
“没什么可好。”
“万一是你喜欢的刘莉莉...”
“我不喜欢她。”
“哈?”
“跟你没关系吧。”
“哦。”
他们之间总像横座山,聊着聊着就能坠死穴。
不过安知压着情书的手指却一直没有拿开,渐渐由按着变成了抬起又落在上面,“如果是我写的呢。”
“你今天很喜欢废话。”
“我是说,你不喜欢刘莉莉,该不会...”
“别说。”
打断安知的并非这不带温度的二字,而是他忽然变无情的脸。
又来了。
这种恨不得与她从未认识过的表情。
好像她是什么沾上就拍不掉的污秽一样。
他越这样,就越让人想跟他反着来。
好啊,那就偏要做一片你拍不掉的污秽,最好烙印在你身上,永远洗不掉。
“喜欢我?”
面上挑衅嚣张的情还没来得及收回,桌下正在晃悠的腿忽然被抓稳。
一路从腿肚滑到脚腕,连带中筒袜都一起被剥下。
指节在脚踝骨的凹陷处来回摩挲,直到变热,他才悠悠地说:“你比较喜欢在这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