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碾碎,揉开,也只能失望,里面空无一物,只有灰尘和杂质。
‘你需要我。’
‘你不能没有我。’
‘失去我你什么都...’
话语随着胸腔中逐渐平息的粗喘停下了。
那时候他靠在墙边,弓着腰背,仍在重复着没意义的,将纸袋吹开又瘪下。
不知道多久以后,天旋地转总算停止,眼前画面重归静态。
他一手狠狠按压太阳穴,一手扶着墙起身,沿墙走。
偏偏有人还在做美美的睡梦。
有时候也难免羡慕爱怜这样的她。
看起来是想让人守护的美好。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同情一个坏孩子呢?
明明只有一张脸差不多,内心尽是与之相反的丑恶,作风就更别说。
然而在这个钟表指针跟着夜幕一起降下去的时间什么都不想思考,只是本能地再度坐回桌边,拿起那份被画下一连串叉号的习题本。
安知醒来的时间是早上五点,房子里已经没人了,昏沉地翻了个身才发现身处沙发,一瞬惊醒。
她猛地坐起来,下体还有点酸楚在,骨头也有种快散架的压迫感。
令脑袋开始不停嗡鸣的是周围遗留下的淫靡痕迹,处处提醒昨晚发生的事。
呼吸有两秒钟的静止,而后近乎逃跑般奔向浴室。
偏偏明天才周末。
偏偏今天要见他。
往浴缸的水平面里埋下半张脸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仔细清洗之后依然没搞清楚内心深处的迷惘,吹干淋湿的头发也不足以思考明白究竟以何种心绪、表情、行为面对他。
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吻一个那么坏的人呢?
明明对她一点也不好,性格也不好,人品就更别提。
难道她的脑袋也被带得不正常了?
无语。
最烦的是顶着毛巾走出来,收拾东西时恰好看见桌上的习题本。
打着叉的那一页已经被撕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写着一行行正确解题思路的纸张。
然而在那张废纸上,做错的步骤均有注释着的详细标注。
包括错在哪儿,为什么不能这样做,套用哪个公式更简单。
他好烦。
安知咬着嘴唇重重将东西装进书包,一边点早饭一边搜索家政的号码。
从椅子到布单,凡是他碰过的东西,通通都要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