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讲到第二个字,便被边与颂冷冰冰的眼打断,“是啊,你们说的都对,所以呢?能拿我怎么样?”
沉默维系了很久,气氛逐渐变得怪。
非要剖开解析,大概是,人们好像不完全站在同一边。
她觉得他好帅;他觉得他装什么。
他觉得他这样理所当然,谁都不爽当面一套背后排挤;她觉得排挤才是理所当然,怪就怪他少了两年羁绊,还触犯了不应该。
这张试卷没有答案。
“你跟我出去说。”
陈之让拽住边与颂袖口,被他轻易甩开,“滚。”
“我们不算...战友吗?”
“恶心。”
离去的背影渐行渐远,没人选择追上去看。
就算,定住的脚明明是想动的,心里明明在埋怨的,拿起手机明明要拨号的。
安知没空细想他怎么又好又坏,只庆幸没有耽误按时举办的球赛。
赛场上,助威呐喊不绝于耳,比分以细微差距领先。
进行到后半,陈之让跳起来抢夺篮板被对方猛将撞倒,人仰马翻,球也被抢走。
同学们围上前关心,陈之让心知没有替补,强撑着说没事,但还是影响到了后续发挥。
临到最后一个决胜负的三分球,把球交到了边与颂手里。
安知在场外急得跺脚,周围的男同学紧张死了,生怕边与颂表现不好影响到还没说出口的约会计划。
“我信你。”陈之让在离场前这样说。
边与颂黝黑的瞳孔盯着篮筐,不知道思索什么。
约莫半分钟后,他把藏在衣服里的链子拎了出来,将长方形坠子的一角叼在嘴里,冲观众席打去一眼。
安知的身体立刻僵直。
那哪是什么坠子,是DV机存储卡,他在一角打了孔。
转瞬,场上屹立的身姿腾空一跃,球进框,欢呼爆发。
球赛结束了,但边与颂的行动还没有落幕。
篮球落地,他走上去拍了两下,反手将球扔向观众席,冲着安知砸,眼死死钉住她。
没人反应得过来,除了训练有素的古逸。
在球距离安知只差分毫的时刻跳高拦下,激动地抓着她问有没有事,而后撸起袖子往场上走,“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之前没把你教训服气是吗?”
惊呼、谴责、恶意、舆论,化作浪潮打来。
边与颂却拿出了随波逐流的态度,任凭衣领被古逸拽起。
对嘛,这样才对。
就是应该站在这样的世界的对立面。
我们统统不得好死,地狱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