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现在开始,还是牵一会再开始?”傅呈书牵着她的手,指尖搭在她手背的骨节上。
方施琅觉得自己肯定现在跟煮熟的虾没什么两样,脸上的热度传至大脑。她不想让傅呈书看到自己这幅模样,可又没地方躲。
满眼都是傅呈书身上那件蓝白毛衣,躲藏的好地方。她下意识道:“要不,抱一下?”
方施琅说完就后悔了,急得想摆手否认掉前边的话。
她忘了两个人的手还牵在一起,傅呈书施了点力道拉住她想要抽离的手,爽快答应:“好啊。”
趁着她愣的间隙,傅呈书慢慢把人揽进怀里。
没贴太近,只让方施琅的脸埋在胸前,鼻尖离胸膛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是方施琅自暴自弃把脸压了上去。
一呼一吸都是他身上清冽的味道,方施琅开始担心脸上的温度会透过毛衣传给他。已经没法正常思考了,握在一起的手好像出了点汗,但她完全不想松开。
“开始吧,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方施琅把头压在他胸前,声音很小。
“我喜欢你。”
傅呈书说完就被锤了一拳,无意间泄出的闷哼让方施琅的脸更红了。但这回,生气恼怒的成分居多。
方施琅抬起头,羞愤道:“都说了不要讲这些!”
“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方施琅又羞又恼,“是!但不要直接说!”
“为什么?”
“很尴尬诶。”方施琅嘀咕道:“毕竟昨天还是朋友,今天就,就说这个也太尴尬了。”
傅呈书一字一句说得很认真,“我还在跟你当朋友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方施琅本来想说那是你不是我,后来想想自己好像也是在跟他当朋友的时候就有点喜欢他了。没法反驳,只能气鼓鼓地盯着他,蛮横道:“不管,反正就是不能说。”
傅呈书突然抬手摸上她的泛红的耳朵,“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小时候不这样的。”
微凉的手触上耳垂的那一刻,方施琅没忍住抖了下,咬着唇将轻哼堵在齿间。
等那抹流遍全身的触感过去后,方施琅才心虚道:“你都说是小时候了,小时候我们还没亲过嘴呢。”
“你现在想亲?”
“傅呈书!你这人真的很烦诶!”
方施琅骂他烦,手却依旧牵在一起。
是傅呈书先松开的。
方施琅仰着头看他时,眼底唯有他的倒影。
傅呈书没忍住,小心翼翼地用手捧住对方的脸。
“要亲吗?”
“……你真的很烦。”
傅呈书轻笑了声,她同意了。
唇瓣相贴,他从未离得这么近去瞧过方施琅的脸。
舍不得闭眼,用特意从偶像剧里学到的东西生疏地去讨好她。吻得缠绵,交汇的视线也黏腻,两个人黏糊糊亲到喘不过气,眼睛里始终都装着对方。
两个人尝到了接吻的好,一找到机会就贴到一起黏糊糊地接吻。
在她的房间,在他的房间。
有时是舌尖勾缠的吻,有时是唇瓣轻轻一贴。
最过分的一次是在教室里。期末考试,他们趁着换考场的间隙躲在草稿纸后边亲吻。
纸张的墨味很重,上面还留着方施琅考试无聊时的涂鸦大作。傅呈书从第一考场回教室拿东西,看见她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着,没忍住用稿纸挡住脸在她唇上亲了下。
原本是一触即离的吻,但分开时方施琅下意识追上去,结果又亲了一下。
亲完后,方施琅翻脸不认人,手背压着唇低声骂他:“经病,人这么多被看到了怎么办。”
傅呈书本来想放过她,被她红着脸骂了句后改变了注意,再次拿着稿纸挡着,在她脸上偷了个吻。
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但看到也无所谓。
方施琅仍旧不乐意公开,说会尴尬。
傅呈书没强求,反正现在两个人天天见面。他每天都借着补习的借口跑去她房里,教人写完作业后讨一个吻当报酬。
周末方施琅会跑到他家里,像之前一样把他家当自己家。只不过现在不是去单纯地打游戏,经常玩着玩着就又亲到了一起。
被压在沙发上,傅呈书的手规规矩矩放在她身侧。舌尖撬开齿关,探入口腔里肆意横行。
方施琅在接吻时总会发出点嘤咛声,每夜都会做春梦想着她手冲的傅呈书听不得这个,一听就硬。可他什么都不敢做,甚至连她的腰都不敢碰,怕吓到她。
有次站着接吻时无意间掐住了她的腰,方施琅瑟缩进他怀里,不小心蹭到腿间鼓囊的一团。
处男傅呈书差一点就被她碰射了,唯有那一次,他才大着胆子双手扶住她的腰跟人接吻。
仅限于此。
吻久的话,方施琅的眼睛就会变得雾蒙蒙的。
有时候傅呈书会故意延长接吻时间,趁着她思绪不大清醒的时候问她问题。
“我是谁?”
方施琅还在缺氧,晕晕乎乎的,“傅呈书。”
“喜欢傅呈书吗?”
方施琅攀着他的肩缓,“……喜欢。”
“喜欢谁?”
“小琅,整句话说出来,说出来就再亲一下。”
坏蛋。
方施琅在心里骂了句,对接吻时带来的酥麻快感的渴望压过了羞涩,把脸埋在他颈窝,闷声道:
“喜欢傅呈书,特别,特别,特别喜欢。”
傅呈书心满意足,先是把人往怀里揉了揉,等人彻底缓过来后再扣着下巴吻上去。
期末考结束后便是寒假,文嘉柏在家闲着没事干,总是跑来傅家玩。
有别人在,方施琅就会从恋爱里抽离出来,退回普通朋友的线里。
傅呈书嫌文嘉柏烦,“你能不能滚回自己家?”
“喂喂喂,方施琅能来我就不能是吧,你俩是不是有一腿啊。”
傅呈书很想说,是的没错我现在在跟方施琅谈恋爱你识相的话就滚远点,但看见方施琅紧张辩解的样子后又泄了气,转身上楼留他俩在客厅打游戏。
跟文嘉柏吵完,方施琅想着上去哄下傅呈书。结果没一会于百川安修竹一群人也来了,又是一场恶战。
好不容易摆脱掉那群人,方施琅找了个借口说上楼拿充电器。做贼似的敲了敲傅呈书的房门,下一秒人就就被拉进去压在了墙上。
天旋地转,方施琅双手抵着他的胸,笑眯眯问他:“还在生气啊?”
傅呈书不说话,突然掐住她的脸。
虎口卡着下巴,手指微微用力方施琅的脸颊肉就从指缝间溢出。她被掐着脸难以动弹,主动权全都在对方手上,由着他亲。
亲着亲着傅呈书气就消了,觉得她被掐脸的样子像某种幼兽,惩罚的吻不自觉变得温柔起来。
“都掐红了。”方施琅捂着脸埋怨。
傅呈书自觉把脸凑上去让她掐,漂亮的脸被蹂躏得泛红,掐着掐着两个人又没忍住亲在了一起。
“你不下去吗,他们会怀疑的。”
“再亲一会,得先把你哄好才行。”
傅呈书在换气的间隙开口,方施琅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脚把自己送到个方便接吻的高度。
“那今天你可能哄不好了。”
方施琅哼了声,“哄不好就不哄了呗。”
话是这么说,人却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青春期,对接吻乐此不疲的年纪。唯一能打断他们的只有突如其来的意外。
门,被敲响了。
“老傅,你看到方施琅了吗?”是文嘉柏的声音。
该死的文嘉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