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嫂子来信?”盛叶舟眨眼打趣道,每每收到家信中,就?属周氏所?写最长最厚。
“不?是。”廖飞羽也跟着坐到车辕之上,望着城门的方向有些怪地说起:“信中说的乃是东宫之事,还务必要我与你商讨此事。”
“选妃之事?”盛叶舟比廖飞羽还早半个月收到了盛禺山的信,但他并?未放在?心?上就?是了。
“正是,你说……”
“吁!”盛叶舟忽然轻扯缰绳,勒停缓缓走着的马车,阴沉下脸看向左侧硬逼停他们的马车。
马车很豪华,檀香木制作的车厢比他们这架青棚马车宽了一倍,两匹高头大马在?马夫驱赶下趾高气昂地挤到他们前面。
不?知?是哪家高门贵子出?行?,不?管不?顾周遭是不?是有行?人还是马车,视若无人地朝城门走去。
“谁啊这么横。”廖飞羽不?满又有些好。
能在?边境城池中看见如此高规格的奢华马车,怕是哪家府上的老爷有事而来吧。
“九三,直接去寻父亲。”
一道仿佛大病初愈后的虚弱男声缓缓响起,不?是老爷出?行?,而是个身?子不?好的少爷。
盛叶舟收回眸光,远远望了眼车厢上垂挂着的流苏挂坠摇摇晃晃走远,收回视线。
没?有身?份牌,那多半是这城中的勋贵子弟。
“走吧。”盛叶舟吆喝着还没?回的几人,继续往前。
“你说东宫选妃的事家里长辈为?何要与我们说?” 看完热闹,廖飞羽继续好地追问。
“你觉着呢?”
“难道那位沉迷女色已有昏庸之相了?廖飞羽惊道,听得盛叶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肯搭腔。
“五文进城费。”
比安义府还要高了三文的进城费使得马车上几人都不?由皱了皱眉,盛叶舟掏出?二十文前递过去,守城将斜眼瞥了眼几人穿着,手并?没?有收回:“马车加收五十文。”
“哪来的规矩马车要收入城费!”廖飞羽反问。
“咱们知?府大人的规矩,你马车经过青砖路当不?要银子维护?”兵士厉声呵道。
许是见几人的马车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青棚马车,这兵士态度强硬,说完就?不?耐烦地冲几人招了招手:“不?交就?趁早滚开。”
“那方才那马车比我们大多了为?何就?没?交甚马车费?”盛叶舟趁机问。
他可是明明白白看见那架马车丢了几个铜子后径直驶入城门内,根本没?这所?谓的车马费。
“你管人家交没?交!”兵士横眼,不?屑地龇牙冷哼:“有本事你们也投胎成知?府少爷。”
“……”
“钱给他吧。”
一路上遇到的狗仗人势之辈比比皆是,若真要一一计较,他们恐怕现在?还没?走出?安义府管辖范围内。
交了银钱,马车进城。
结果才刚走几步,就?有衙役提醒几人将车赶到车马驿站中停下,要想赶车入城内,还需得交二两银子。
层层刮钱,盛叶舟觉得这城门恐怕就?是如此拔地而起的吧。
“离安义府越远,这幺蛾子就?越多。”廖飞羽发着牢骚。
虽无奈,他们却不?得不?交钱敢进城内,车上有四人的全部家当,若是留在?车马驿站中过夜丢失了又要寻谁去赔。
他们对这些衙役和兵士可没?抱希望。
城门阔绰,但城中却并?没?有多繁华,大多是步行?进城的百姓,马车更是没?见着几架。
有些挂着招牌的铺子都关门歇业,看名全是售卖邻国特产的铺子。
再看一家挨着一家的酒楼客栈门可罗雀,好似完全是为?了外地客商才形成的一条街。
“盛伯父的别院在?何处?”
车行?至正街,两旁涌出?来不?少拉客的伙计,不?管不?顾地将马车围了个寸步难行?,廖飞羽询问的声音盛叶舟是一点都没?听见。
“五少爷,五少爷!”
迷茫之中,一个青衣老头气喘吁吁地挤进人群,使劲朝那些人摆手将人打发走:“这是我府中少爷,不?是路过客商,不?住店。”
好不?容易有舍得花银子进城的人出?现,欢喜一场又落空,使得各家伙计们齐齐哭丧着脸散开来。
看到来人,盛叶舟也不?认识,就?笑着等老头先开口。
而后就?见老头捋了把寥寥几根胡须,径直走到窗前,冲郑柏瑜弯腰拱手道:“五少爷,吴三来迟了。”
盛叶舟:“……”
郑柏瑜尴尬地收回搭在?窗口的手,笑道:“你家少爷乃是赶马车那人。”
郑柏瑜不?会赶马车,不?管烈日还是雨天都躲在?马车之中,所?以?肤色乃是四人中最白皙的一个。
反观盛叶舟兄弟,成日里风吹日晒,再白嫩的包子也不?得不?抹上层黑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