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糕经由韩长?风一圈送礼下来,在许多勋贵世家中小范围的打响了名气。
上了年岁的长?辈们牙口不好,这种?软绵之物最是合口,加上酸酸甜甜的果酱在夏日里颇为开胃,卖得也算红火。
但五石散之事一出,各府都夹紧尾巴做人,自然没多人敢频繁购买,售卖的数量自然就下降了许多。
而百姓中又无?多少人识得此物,自不会花半两银子去买了尝鲜。
这几个月只能勉强维持协议中定下的数额,几家人一分下来盛叶舟所得银子自是少得可怜。
“小财迷。”盛禺山笑,盛建宗也收回手,笑呵呵地表示:“散碎银子我一会派人给你送。”
瞧见兄长?平白就得了如此多银子,盛叶翰羡慕得双眸快要?喷火,双手一伸:“儿?子也要?银子傍身。”
盛建宗瞥他一眼,混当没听见。
“祖父与父亲都偏心五哥。”盛叶翰极其小声地不满嘟囔,但随即心眼子一转似是想到?了甚,自顾自地又乐呵起来。
这变脸比变天还快的架势着实让三人搞不懂,只任由他傻乐半天,无?从?问?起。
不过……盛叶舟很快便?没法再笑出来。
***
六日后,天刚蒙蒙亮,启安院内早已通火通明,冰兰忙得脚不沾地,不停清点着一会儿?主?子远行要?带之物可带齐了。
罗小二?在马房中牵出早选好的马匹套好。
此次出行一切从?简,所以马车选得也是极为朴素的青棚马车。
外形瞧着无?甚特别,内里却很是宽敞,足够三四?个成年男子并排躺在其中,野外过夜也能睡人。
作为即将出行的人,盛叶舟倒是没有半分焦躁,安安稳稳地坐在正屋吃着早饭。
抬头看?了眼天色,估摸着时辰已差不多。
“廖飞羽也快到?了吧。”
正念叨着的人像是被狗追似的冲来,不等盛叶舟出声,立即抓起桌上烧饼塞进了嘴中。
“光听母亲唠叨,烦得我连早饭都没胃口。”
“你可与嫂子好生说?过咱们游学之事,切不可因此事惹得嫂子不快。”盛叶舟温声笑道。
这哪是听母亲唠叨,分明是廖飞羽的妻子周氏关切夫君,准备得物件儿?太?多,这才赶得他跟逃难似的偷偷跑了。
“说?了说?了,你放心。”廖飞羽敷衍地摆着手。
“那我们便?走吧。”盛叶舟起身。
“盛祖父他们不来送你?”
“咱们从?角门?走,家中所有人都不来送行,免得惹人注意。”
两人前后脚走出房门?,见院中安静无?比,廖飞羽又怪地“咦?”了声。
“叶翰也没来?这可不像他。”
那个盛叶舟的小尾巴竟如此乖巧地允兄长?离开本就是怪事,今日竟不来送行,更叫人怪。
盛叶舟也有些怪,远望了眼隔壁黑漆漆的院子,才带着疑惑钻出了角门?。
马车就停在门?口,盛叶舟从?罗小二?手中接过马鞭,赶着马车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巷口。
角门?合上。
一切复于安静,好似甚事都没有发生过。
“郑柏瑜在东城门?等我们。”
车行至城中,廖飞羽从?怀中拿去信,颇为新地跟盛叶舟嘀咕。
原本他们二?人都以为郑柏瑜此次游学不会同行,没想到?临近出行前他竟送了信来表示要?同路。
今早三人约好时辰,在东内城门?前汇合,等城门?开启之后就一起出发。
街上已有不少小摊贩摆在路旁,朝中的腥风血雨一点也没有影响到?百姓们的生活,市井依然繁华一片。
今日又恰逢赶集,马车在街道上行走得极慢,直到?天大亮,这才行到?东城门?的牌坊下。
盛叶舟:“……”
天色一亮,老远盛叶舟就瞧见与郑柏瑜相谈甚欢的那个墨衣少年不是盛叶翰还是谁。
不知何处学来的做派,一袭墨色短打,身后背着个巨大的包袱。
一看?便?能联想到?书中行走江湖的侠士。
“叶舟,你弟弟!”廖飞羽也立即瞧见了眉飞色舞的盛叶翰,哭笑不得地翘起拇指赞叹道:“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五哥。”
马车的轮廓一显现,盛叶翰立即欣喜异常地挥舞着双手,又蹦又跳:“我们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