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盛叶舟从他脸上倒是并未瞧出有嘲笑之意,应只是见他们一群五短身材的小娃娃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纯粹有些好笑而已。
坐在青年右侧的少年漫不经心地端起茶盏,虽翘起唇角浅笑,但其浑身都透着股疏离淡漠之感。
左侧之人背对他们,待那人在放肆青年示意下转过身来时候,盛叶舟一怔。
盛叶钰。
盛叶钰同样微怔,但眸光只在盛叶舟脸上停留片刻后便干脆转过头去继续吃饭,好似见到?个陌生人般一眼带过。
两?兄弟相处的时间加起来没超过两?个月,说?起来确实还真是陌生人。
他不出声?,盛叶舟也没上去认哥,收回目光后看?向廖飞羽,就指着他想法子?呢。
“他们吃的为何?与我们不同?”甘禾渊不解,那几人桌上分明摆放了好几盘冒着热气的菜,瞧着味道就不错。
“小声?些。”陆齐铭悄悄扯了扯甘禾渊衣袖,小声?解释“这些菜专门有小厨房给做。”
“那我们也出银子?买。”甘禾渊舔着嘴唇饿极的模样。
“有银子?也买不到?,这些可是人家府上专门派人来做的,没有带人来咱们只得吃书院的饭菜。”廖飞羽插话。
要吃这些剩汤剩菜廖飞羽也下不去口,抓耳挠腮好半晌,干脆一跺脚领着几人绕过膳堂钻进?竹林。
“我带你们去后厨。”
前堂没吃的,只得从后堂厨房熟人那寻求法子?。
第32章
第?32章
“那几人你认识?”一离开?前堂, 盛叶舟就问道。
“衣衫不整那位是镇国公府韩长风,皇商简府简德湫,另外……”陆齐铭抬了抬眼皮, 盛叶舟立即会意,有些不好意思地扣扣脸颊:“我二哥。”
镇国公府乃是当今皇后娘家, 韩长风虽不是长子,但其大名在?安义?府都很有名。
其中由属他大手一挥买下艘画舫赠与?花魁最为震动。
简德湫便?是那位气质沉静喝茶都能喝出副入高?山白雪般冷冽的青年。
简府商户出生, 多年前用无数金银财宝硬生生给府中子孙砸出个由商转农户的道路。
后来更是凭借搭上镇国公府这条大船, 一跃挤入皇商之列, 在?勋贵之中游走得颇为得心应手。
至于盛叶钰,陆齐铭没说,只是轻轻拍了拍盛叶舟肩无声安慰。
这几掌拍的……想来盛府家事他也知?之甚详。
韩长风便?是昨日所提过?那几位被赶出皇宫的纨绔子之一。
陆齐铭如此避讳背景深厚的纨绔们,却恰恰忘记了他们身边同样还有一位朝中大部分少爷都不敢招惹的人?。
——廖飞羽。
当今圣上亲舅舅的长孙, 要真论辈分, 恐怕还能唤皇上一声“表叔”
对皇上来说,那可?比皇后的娘家侄孙要亲近得多。
但这位原本能成为天下第?一纨绔的人?此刻正跟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嚷嚷着要让厨房一位抽着旱烟的老者给开?他们开?小灶。
“木叔求求你。”廖飞羽可?怜巴巴地祈求。
被称为木叔的老者发色黑白交杂,发髻之上插着支非常有特?色的原木簪子, 簪头?高?高?翘起,就像是根鱼钩。
“好好好,你们先?去旁等着,木叔这就是给你们做。”
木叔好脾气地笑着,像是与?廖飞羽很熟稔, 抬手轻轻拍拍这小子的脑袋后立即就折身回了灶台前。
几人?排成长串来到厨房后供人?歇息的石桌前坐下。
陆齐铭不解地往后仰了仰, 手指伸出将脑袋差点凑到他面前的甘禾渊往后一推无语道:“你盯着我作甚?”
“别人?家的事你为何全都知?晓?”甘禾渊问得干脆。
不仅能将脸与?人?对上号, 甚至还能对别人?的背景倒背如流,足可?见其了解得可?不是皮毛。
陆齐铭今日一袭湛青色袍子, 发髻之上倒是没再插金钗,一只玉如意样式的玉簪同样扎眼。
加上粗狂的嗓音,无论听还是看,违和感总是如影随形。
“家母没别的兴趣,安义?府城内大大小小的宴会,她都不会落下。”陆齐铭哭笑不得地指指自己的衣袍:“还有就是非常喜好买些俗物,我这身就出自家母之手。”
四人?齐齐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廖飞羽很是同情地用拳头?碰碰他的手臂。
摊上位爱听各种小道消息又喜打扮子女的母亲,陆齐铭这一身怪异打扮瞬时也变得顺理成章许多。
不过?目光落到陆齐铭袍子之上时,盛叶舟瞬时又想起了其他。
“为何我们没发启明书院的衣袍?”
书院之事就在?廖飞羽范畴中,他比划几人?的身高?:“书院中现成的袍子咱们都穿不上,要现做且得等呢!”
“下午俞先?生的剑术课你们可?知?会教些甚?”蔡杨终于开?口说了今日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