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起时,天刚蒙蒙亮。
柳拂嬿提起被单蒙住了头。
一首好听的歌,只有在成为闹钟的时候,才最是摧心裂肺。
今天要上早八。
过了好一阵,她才清醒过来,翻身下?床,心情堪比上坟一般,叹了口气。
别说只有学生对早八闻风丧胆,老师也一样。晚上只让睡三四个小时,谁能不痛苦?
柳拂嬿在主卧旁的浴室里洗漱完毕,下?楼吃早餐。动作?放得很轻,生怕吵醒客房的陶曦薇。
[我先去上班了,你睡醒后记得去厨房吃饭,有拿铁和我刚做的吐司煎蛋。]
因为睡得不够,她发消息时仍有些迷迷糊糊。
留完言就放下?手?机,去换了身衣服。
没想到再回来,已经有一条未读消息等着她了。
薄韫白?:[?]
柳拂嬿望着那个一片纯白?的头像怔了怔,才发现自己发错了人。
这?种?感?觉,就好比给同?学发的信息,不小心发给了班主任。
柳拂嬿脑袋里嗡的一声,没睡醒的混沌感?像是被雷给劈没了,比洗了个冷水澡还精。
她赶紧打字解释。
可还没打完,就见对面又轻飘飘发来一条消息。
[我不爱喝拿铁,要美式]
柳拂嬿:……
透过这?行字,好像能看到薄韫白?单手?握着手?机,眼眸低垂,一副矜冷又桀骜的模样。
这?人还是一如既往。
说话做事只凭心情,无谓旁人。
她本?来都打好了抱歉的话,又不得不再加一句,将打字光标移到最前面。
[知道了。]
[不好意思薄先生,是我发错消息了。]
薄韫白?这?才回了句:[家里有客人?]
稍顿,又发来一条。
[有客人留宿?]
柳拂嬿抱着手?机,默默看了一会儿屏幕。
光凭文字,原本?是看不出语气的。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莫名感?觉到,对方话里有一丝凉意。
[是上次的陶律师,她家里漏水,就过来暂住一晚]
柳拂嬿字斟句酌才打完这?些字。
也没有立刻发,而?是又补了一句:[可以吗?]
这?话多少有点先斩后奏的意思。
不过对面没多计较,很快地丢过来一句:[你的房子,随你]。
随着这?句话出现在屏幕上,对话的氛围好像也缓和了不少,柳拂嬿没再感?觉到那种?玄妙的凉意。
门铃忽然响了两声,她本?来就站在门口,开门一看,是捧着快递盒子的保安。
“柳女士,”保安语调尊敬,“您到了个包裹,邮递员说是加急件,还在外面等您的签名呢。”
柳拂嬿看了眼手?机,果然被拦截了两个未知通话。
“不好意思,”她快速签上名字,“谢谢。”
这?是一只很小的盒子,包装非常精美。
不像那些用灰扑扑的胶带和纸箱封起来的普通包裹。盒子表面是浅绿白?色,淡色花纹绘出雅致的花体logo,纤巧又别致。
不是她买的东西。
她住过来没几天,连网购软件的地址都还没改。
柳拂嬿小心地打开包裹。
她从小的习惯,就是不喜欢粗暴地破坏所有漂亮的东西,于是从隐秘的侧边处划开一条口子,才拿出里面的东西。
朝阳炫目,灿金色阳光直射入盒中。
里面躺着一枚小巧的素圈戒指,折射出耀眼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