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完邮件,她也离开办公室,去了隔壁的空画室。
这?里地方很大,只有老师有钥匙。
柳拂嬿取下?门口的罩衣,穿在身上,来到自己的画桌前。
自从卖了房子,酒店房间根本?铺不开画桌,她只能来这?里练笔。
不过,疏月湾那栋平层的书?房里,倒是也安置了一张长长的书?画桌。
说起这?事,柳拂嬿就有些怪。
那张书?画桌是一体成型,尺寸又比书?房门还要大上不少,应该是装修时就放进去的。
房子装修的时候,薄韫白?根本?不认识她。
难道这?人也有书?画方面的爱好?
一直以来,柳拂嬿只见过他?西装革履,一派商务精英的样子。
根本?想象不到,这?人拿毛笔是什么模样。
只是这?么一走,却拿错了墨盒。
本?来要用松烟墨,画没有光泽的蝴蝶翅膀,却不慎拿成了油烟墨。
幸好还没开始磨。
柳拂嬿甩甩头,将杂念抛出脑外,专心开始画画。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风平浪静。
她本?来打算自己搬家,但听薄韫白?说已经找好了搬家公司,时间定在这?周末,她也就乐得清闲。
因此只回了一趟酒店,把东西都打包好,又带了一些换洗衣物回到疏月湾。
周四这?天深夜,她有些失眠,起来想吃颗褪黑素。一看手?机,凌晨两点。
几乎是同?时,微信忽然收到一条消息。
陶曦薇奄奄一息地发了个小猪仔的表情包过来,配字写着:“我大概是要死了。”
发完,连头像也换掉了,变成一张丧丧的白?底黑字,手?写体“txw”三个字母歪歪扭扭,叫人很担心当?事人的情绪状态。
柳拂嬿:[怎么还没睡?]
陶曦薇很惊讶:[咦,你也没睡?]
她慰藉地发来一个表情包,话匣子也一下?打开了,委屈地吐槽:[我算是明白?什么叫劝人学法,千刀万剐了,律师这?活真不是人能干的]
[估计等不到熬出头,我就加班加到猝死了]
柳拂嬿叹气,回了个摸摸头的表情:[别说傻话,快回去休息吧]
[呜呜呜呜呜呜]
聊天框立刻被一连串的猫猫哭泣刷了屏。
[你一说这?个我就难受,我租的那个破公寓这?两天漏水,水珠正好滴在我床上。我和房东说了,她说修起来比较麻烦,叫我先忍耐一下?……]
她发来两个喷火的表情:[忍耐个头!我要告她!]
柳拂嬿心念一动,回她:[那你今晚来找我睡吧,我等你]
对面显示了一会儿“正在输入”,才发来回音。
[谢谢嬿嬿,可是你那个酒店离我太远了,等我到那估计就三点了qq,明天还得多早起一个小时来上班……]
[我不住那边了。]
柳拂嬿给她发了个定位:[我现在住这?里,应该离你公司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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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掉满是感?叹号的对话框,柳拂嬿披了件针织衫,下?楼去小区门口接人。
“晚上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物业保安一看到她,就忙不迭地立正行礼。
“谢谢,”她礼貌地打招呼,“我等个朋友。”
保安生怕她着凉,给她倒热水捧在手?里,还拿来两枚暖贴。
在她等候时,也一直笔直地站在她的视线范围内,让人很有安全感?。
柳拂嬿小口抿着热水,猜测这?里的物业费,可能比她先前的酒店租金还要高。
等了阵,一辆黑车照亮夜色。陶曦薇背着一只白?色的皮书?包,风尘仆仆地从车上下?来。
“疏月湾!你居然搬到了疏月湾!”
她望着门口的碑石发愣。
“你这?老公也太有能耐了吧,太大方了吧,这?可是豪宅中的豪宅啊,我的天哪!”
“嘘。”柳拂嬿竖起食指,“进去再说。”
“哦哦。”陶曦薇点点头,却没有跟着她进大门,而?是道,“你等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