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死的。
他想。
要不然死了也行。
他这种被视为惩罚的产物,活得也没多大意思。
在这几十之一秒,宋臣溪都讶于自己能想这么多。
接下来。
那枚子弹却离他们十几米的距离离消失。
女孩伸出左手,食指向下指了指,似乎在告诉他们子弹的去向,又似乎在嘲讽他们的恐惧。
“啊哈哈......”
一旁同样被吓到的老张尴尬一笑。胸口的对讲机那头正在激动汇报。
“目标击中!目标击中!当场死亡!当场死亡!”
“狗日的!知道了!”
老张按掉对讲机的按钮,这才故作轻松地咳嗽一声,“这孩子一定在报复我昨天不让她半夜出门吃烧烤。”
“是吗?”
宋臣溪举着望远镜的手一动不动。
他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出来。
让他心跳瞬间停止的始作俑者,已经收起了枪。
她站着的时候,比那杆枪矮一点。
顶楼的风把她头发吹得很乱。
她咬着皮筋,仓促地把所有头发往后抓,重新扎了一个马尾。她转头看见宋臣溪还在观察她,不太高兴地撇了撇嘴,朝对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带着枪离开了。
“.......”
宋臣溪放下望远镜,居然有些失魂落魄。
他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
从父母去世到现在,他头一次睡醒过来似的,完全精了,还是被吓醒的。
他脑子里还在不断重播女孩刚才狙击的场景。
不止他的性命被她短暂掌控,连他的灵魂,都感到非一般的战栗。
老张以为他还在思索子弹的去向,拍了拍他肩膀,“她叫卿莘,这就是她的异能,所有经过她手中抛掷、射击出的事物都可以随她心愿改变方向,体积越小、效果越佳。”
“卿莘。”
宋臣溪低头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望远镜还是不够清楚,不够他仔细看清楚卿莘的眉眼。
咚。
咚。
咚。
他的心脏想要弥补刚才暂停的那几下似的,现在动得又快又重。
那枚真实的子弹在空中拐了弯。
在宋臣溪心里的那枚子弹却是正中他心脏。
(这个故事换成个视角,应该取名为十年前的白月光突然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