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沉誉知微微支起身子,右手臂撑着地面坐起来,他的动作很缓慢,像是老电影放慢了几倍速的样子。而后当他想借此机会站起来时,梨花一下踩在了他的胸前。
力道不轻不重,没有令人遐想的语言,甚至连她的表情都冷淡至极。
还未等他开口,身下却有什么东西涨大。那种熟悉的感觉令他不自觉露出错愕的情,头一回因为自己的举动而感到羞赧。
刚刚没有收进去的阴茎又硬起来了,甚至即使梨花什么都没有做,仅仅是踩了他一下,他就无可自控的投降了。
他嘴唇颤抖,试图为自己辩解。
然而话说到嘴边,却总是没法发声。好像他就这样默认了自己的失态——不,更严重的来说,是变态。
他现在赤裸着阴茎,并且没有缘由的勃起,虽然他没有袒胸露乳,但之前的种种行径已然成为无可辩驳的事实。
——淫荡。
沉誉知脑海中不可控地跳出来这个词。
这个原本一辈子也和他没有关系的词,现如今居然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就连他自己都开始认为自己的淫荡。
梨花自然是瞧见了他眼底的挣扎和欲望,她露出鄙夷的情,冷笑了两声。
凡人自以为自己是圣人,殊不知连地狱的淫魔都不如。
“果然是淫荡不堪的人。”
沉誉知怔愣地听着这声音,却感觉是远远的传来渐曳渐细的笑声,像扯细的糖丝,袅袅地在空中回旋。
梨花用力往下踩,目光落在那串贝壳风铃上,举着相机状若无意地问了一句,“我长得漂亮吗?”
那双眼睛,像一泉充盈的湖水似的,慢慢地波动着,闪着星星点点的光,慢慢悠悠地照耀进沉誉知的心里。
他点了点头,还是不理解她的行为。
“……漂亮。”
梨花笑继续问道,“我和夏荷谁更漂亮?”
“……”
沉誉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了然地点头,“被我踩着还能勃起,看来你对夏荷也没有那么喜欢嘛。说到底,人都是视觉动物。”
梨花展颜一笑,如同浸润了一池水的芙蓉,脸上卷着柔和的涟漪,她的目光聚焦在相机中的人上,“刚刚射精的那一秒,你想到的究竟是喜欢的夏荷,还是讨厌的我呢?”
“如果是夏荷的话,我也许还会同情她被意淫;但如果是我的话,我只会感到恶心。所以你最好闭上你的狗嘴别说话。”
“看镜头,三、二、一。”
相机发出咔嚓声,沉誉知被闪光灯亮花了眼。他快速一手捂着眼,一手捂着身下,但很可惜无济于事。
梨花站着门口摇动着手中的相机,上面映照的赫然是沉誉知狼狈的模样。从前的高岭之花,如今却变作了卑贱的阶下囚。
真不知道这照片发到网上,会是一场怎样的腥风血雨呢?是同情怜惜,还是嘲笑讥讽?
她的唇动了动,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沉誉知努力分辨她的话语,依靠口型勉勉强强拼凑出了几个词语。
一个是“贱人”。
另一个是“真丑”。
而她风光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