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微点点头,“我有时是靠和他聊天怀念家乡的,我的同学,我过去的老师,以前的学校,学校后门那条街,都结束了。”
“你还有我,”他拥抱她,“你已回家,不用再日日想家。”
街头人来人往,白雪飘扬,天色暗淡霓虹闪烁,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人海茫茫不需要去遇见,身边人就是最好的人。
二人久久拥抱。
“哥哥,那几年你是怎么过的?”
“唔……”他下巴搭在她头顶,轻轻叹息,“没日没夜的工作,加班,开会,出差,哪里最忙去哪里,还有收购并购抢资源,和人扯皮吵架……”
郁家从煤炭原油生意起家,初始产业涉足灰色地带,自然打交道的人三教九流,商业转型时并不容易。
她想象不到哥哥这斯文模样怎么和人吵架,抿唇笑,“真的假的?你会喜欢这样的工作?”
“习惯了。无谓喜不喜欢,我不做就得你来做。”郁诚低头吻她眉心,“家里至少要有一个人简单快乐。”
她抱住他的腰,“我不知道怎么帮你。”
“你幸福就好。”
她摇头,“这样显得我很没用。”
“你知道艺术为什么美好?”
她若有所思,“因为‘艺术无用’。”
现实功利有用,掺杂利益你死我活,残酷斗争见血封喉,哪有美好可言。
她是他心中最柔软的存在。
郁诚捏一捏她绵软耳垂,牵起她的手,从外街又绕进室内,开车前往另一处。
朋友约在鹿湖畔一处会所,外面一片竹林,有妥善养护,翠竹假山泉水叮咚,很是清幽雅致,风吹时隐约可见翘角飞檐,檐下灯光暖黄,随风晃动。
那日家宴时见过的陈家公子侯在门口,挥手招呼,“停这儿。”
也是风流公子哥儿,身材颀长五官清秀,浅灰西装内搭白衬衣,配藏青色领带,外面穿了件长款黑大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皮鞋锃亮,笑眯眯站门口指挥倒车。
那车位倒是宽敞,就在竹林前,地上青石地砖平整,但好巧不巧,左右各摆一个大石墩,中间只余一个两米来宽的位置,停进去是要卡住车门?
美微停不进去,扭头望向郁诚,娇滴滴求助,“哥哥。”
陈仪白两步上前打开驾驶车门,“妹妹,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