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心如刀绞,种种感觉翻上心头,伤心,背叛,痛恨,人生八苦于这一瞬间从她心头割一遍,好似受过千刀万剐,痛不欲生却说不出话。
要说什么?说她爱,还是说她恨?
什么都不能说,在父母面前什么都不能表露。
她将最后一丝希望寄予赵玲玲,盼望这时候母亲能护着她,张了张嘴,喉咙干哑似火烧,“妈妈,我不要。”
赵玲玲慈眉善目,仿佛之前打女儿的不是她,语气和缓,带一丝长辈的笑意,“不认识?现在不就认识了,你们还年轻,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我不。”
“小美,解家是很好的,妈妈不会害你。”
美微垂下头,恍然间明白了什么,转而看向郁诚,“你们将我卖了多少钱?”
郁诚不答。
她大声,“你说啊!”
“郁美微!”赵玲玲喝止她,“解家公子能看上你,是你的造化!”
美微眼圈红透,肩膀微垂,无助又彷徨,看向那年轻男子,又别开眼。
声音放轻,攒了满肚子委屈,“你就这么想将我赶出家门,你自己好独霸家产是不是?”
话是对郁诚说的。
他似是无奈,“最初我让你回来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家里产业有你一份。”
郁宁全程不说话,看女儿的眼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赵玲玲耐心有限,看看墙上挂钟,敲敲桌子,“行了,多大人了,我没工夫成天哄着你。”
美微缩缩鼻子,胡搅蛮缠,又冲郁诚吼,“你就是想赶紧把我嫁出去,你好娶新嫂嫂是不是!”
郁诚眼尾一抽,想说什么又忍住了,转头和方秘书说:“让律师进来,赶紧的。”
美微呜呜两声,跌坐在地。
棕红木地板打过蜡,坚硬冰凉,干净得发亮,倒映出她小小的可怜身影。
“地上凉,快起来。”郁诚起身来抱她。
她一下挥开,“你走开,谁要你管!”
赵玲玲吼,“你有完没完,叫人看去了不嫌丢人?”
富豪家小女儿穿着最华丽的衣裳,乌发云一样拢上去,跑散了,鬓角有些微蓬松,娇美脸颊两道伤痕,深红两道细细的,映在雪白面孔上触目惊心,红唇像被吮吸过,丰满有肉,显得纯真娇憨,一双泪眼又像有说不尽的故事,不同于成熟女人的美艳,又不像少女青涩,自有一种秘气韵,含蓄灵动,深深将人吸引。
想将她拥进怀里,细细探索慢慢抚摸,寸寸肌骨把玩,为她痴狂,为她魂颠倒。
郁诚吸尽最后一口烟,直直吞了进去,二指掐灭烟头,烫到五脏六腑尤为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