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撩开帘子一步步向他走来,腰间绯色流苏随着她的步子拂过来又荡过去,朦胧的烛光映出她唇边隐约的笑意,那笑意竟然无比的嘲讽和疏离。她手里拿了件长袍随手扔给发抖的少女,示意其离开。
“邀月......”一瞬间他心里似被刀割过,手背暴起青筋,硬硬的、酸酸的东西卡在喉咙里,他的声带都在痉挛颤抖,“你要干什么......”
“魔皇陛下不喜欢这样的吗?”她眉眼弯弯,唇角含笑,言辞之中却透出一股让人非常不舒服的讥诮和戾气,“那我明日再重新挑一个吧。”
江弥看向她的眼,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吃了一样阴森得瘆人:“你什么意思......”
邀月在他身前站定,似乎对他的怒气毫无察觉似的,目光中仍是不加掩饰的戏谑和叹息:“你执念太重了,我是在帮你啊。”
他的心蓦地被一种无以名状的情绪攫住了,有点苦闷也有点悲哀。没有人会比他自己更清楚,这执念是解不开的。
青年倏地俯身粗暴的吻住了她。那漂亮红润的唇间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可以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的、穷凶极恶的撕裂他的心脏。只有在那张嘴被用力亲吻到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才有可能让他感觉到一点的安全。他强悍的扫荡着少女的唇舌,直到感觉到抓着自己前襟的手已经没了力气,才猛地松开。
江弥垂下眼睫,若是她现在抬头向上望去,可以看见他眼底破碎的、脆弱的光,犹如在无声的恳求着怜悯和温柔一样。可她已然软倒在他怀里喘息着,没有力气抬头,温软的身体蜷成一团,仿佛是一只手就可以抱起来的小猫。
他凝视着怀中的少女,好像连心脏都酸软下来,那样的痛苦,却又那样的让人安心,宁愿这样的感觉持续一生一世都不要消失。哪怕是疼痛……也是这个捧在掌心上恨不能娇惯、恨不能纵容的人给的。
如果这样能让她好受一些......如果这样能让她发泄一点怨气......
他忽然俯身下去亲吻她的发顶,又去舔她耳尖最敏感的地方,动作轻缓柔和,有点安慰示好的意思,吻得那样轻柔,如同脱去了魔皇的身份,变成一个痴心成疾的、局促不安的普通男人。
“邀月......求求你......邀月......”
少女眼底闪过一丝愕然,内心却有丝丝难以言喻的滋味蔓延至脑海,连他剥开自己衣物时都没有任何挣扎。
——被囚禁被压制的是她,他到底在求什么呢?